第1章（1/2）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

悠悠青烟从一根根烟囱中不断翻滚而出，天气严寒，各家各户都升起火炉取暖，围坐火炉边畅谈这一年的麦收如何如何。照往常来说确实是如此，但今日不知为何，火炉旁空无一人，只留着即将熄灭的炭火，和矮凳上还冒着丝丝热气的几杯热茶，

“当家的，你快点！”一位中年妇人在门外喊着，不断地催促，只见屋内一中年男子一边穿鞋一边慌慌忙忙地跳出门，问道：“在哪呢？” 妇女也不管她丈夫有没有穿好鞋，拉着他就急步跑去：“村口，快点，别到时候人都散了。”

难怪屋内一人没有，合着都跑去看热闹了。

此时的村口站满了人，几乎全村的人都在这里了，村民们围成了一个偌大的圈，各各疑惑又好奇，时不时还和身边的人小声私语几句。

他们好奇的源头正是圈中的两个人。

此时圈人站着一男一女，男子看着年轻，约莫二十岁，身穿黑袍，皮肤黝黑，但却掩盖不住他坚毅的面庞，此时正双臂交叉环抱与胸前，看着眼前站立之人，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站在他对面的少女，一身红衣，看样子比男子还要小上一两岁，面容姣好，一头乌黑秀发，只不过此时那柳叶般的细眉微微蹙起，空灵的眼睛写满了纠结，少女双手垂在两侧，左手握着一柄蓝白长剑，握剑的手更是止不住微微颤抖。

二人就这样看着对方，任由雪花落在肩头化开，打湿衣衫。

围观的村民们一头雾水，看看圈中的二人，又转头看看身边的家人朋友，不知这两人唱得是哪一出，没人知道这两人的来历，也不敢出声询问。

许久后，少女终于红着眼眶，轻声道：“师兄，我们非要这样不可吗？”

男子闻言，缓慢而坚决说道：“师傅遗命如此。”

少女急道：“可我们明明可以有别的办法，不一定...”

“我知道你以前偷偷跑去求师傅将你逐出师门。”男子不等少女说完就打断道，少女像是犯了错一样低下头，泪水止不住大颗大颗的落下，落在积雪上砸出一个个深坑。

男子见少女如此，也不禁心头微颤，想要走上前安慰，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低声道：“从你我拜入师傅门下的那天起，就注定会有这么一天，这是我们的宿命，躲避不了，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二人的对话虽然很轻，但还是被一些耳尖的村民听去，当下就和周围人低声谈论起来。

“原来是师兄妹啊。”

“师兄妹干嘛非要这样斗个你死我活的，这师傅也真是的，哪有让同门残斗的，我看那师傅多半不是什么好鸟！”

“哎哎哎，你轻点声！”

周围越来越嘈杂，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但圈中的两人却如若未闻，男子见少女任低头不语，再次笑道：“你我二人当年在这里被师傅收养，如今在这里了结，无论对谁，都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少女仍不抬头，眼前的积雪早已经被泪水融化，露出黄土。

男子薄怒，提高了声音：“小雅，拔剑吧，你不是最听师傅的话了吗？这是师傅最后的命令，难道你想违抗吗？”

少女闻言，身体一僵，摇头低声自语道：“不，不，不。”

只是仍然不见抬头。

男子似乎忍无可忍，双脚一蹬，猛然前突，右手握拳，对着少女全力挥去，拳过之处，甚至能听到呼呼的破风之声。

哗

谁也没想到男子会突然对少女发起攻势，而且丝毫不见留情之意，使得围观之人发出阵阵惊呼。

少女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一惊，抬头却已眼见拳头逼近，双臂下意识地交叉于胸前抵挡，下一瞬，拳手就已落在双臂之上，因为这一拳力量之大，身体还是被震得向后滑行了数米远。

少女脸庞湿润，早已分不清是雪水还是泪水，红肿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周围的村民都有些心疼，还有些看得出了神，被身边的妻子揪了耳朵后嘿嘿讪笑来化解尴尬。

男子也是有些不忍，但师傅遗命在先，深吸一口气：“拔剑。”

“师兄。”

“拔剑！”

少女无奈一笑，自知师兄心意已决，没有挽回的可能，颤颤巍巍地拔出剑，缓缓指向男子。男子咧嘴一笑：“这才是师傅的好徒儿，出招吧！”

围观的村民见二人终于刀剑相向，不由得紧张起来，一招一式都看得众人心惊胆战。

而殊不知场中的男子却是越来越恼，因为无论自己如何攻击，少女只是一味地防守，全然没有还手之意，当下趁其不备，一掌重重地拍在少女肩头，少女轻哼一声，狠狠摔倒在地，用手捂着受伤的肩膀，脸色痛苦，看样子是受伤不轻。

男子见躺在地上的少女，没有心疼，反而大骂：“师傅就教了你这些吗？真是丢师傅的脸！”

少女艰难地爬起身，拿起剑，说道：“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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