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2）

陆攸然在前小心翼翼地看着路，戚语平在后拿着剑随时做个奇怪又独特的记号。

崔汐离陆攸然有一臂之远，也警惕地看着这到处都是的洞穴。

这洞穴也太多了，一个连着多个，比昨晚呆的地下黑市还要密集。有些地方要不是那几个一人抱得过来的石柱，可以算是超级大厅了，比地下争跤的赛场还要大得多。

地下越来越暖和，慢慢有些感觉热起来。那弯溪水已经潜入了地下，看不见踪影。

山洞里渐渐能看见了雾气，可能是蒸腾的水汽，显得有些地方朦朦胧胧。

陆攸然使劲眨眨眼，在脑袋刚才略微蒙蒙的时候，好像有了幻觉，在雾气中居然看到了人像，飘在半空，却不是黑灰的影子。

“我们走了多远？”陆攸然停了下来，问后面的戚语平。

“不知道，拐来拐去的，谁知道有多远，我都做着记号呢。我觉得快到头了吧，你看这边有些地方还有人凿的痕迹。”

“我老感觉不对劲，心跳的有点快。”

“我也是，可能热的吧。刘三不是说这地下有什么神火，热点也正常。”戚语平抹了一把额头冒出的细细汗珠，擦在衣服上。

“要是神火，我们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不是说，周边都是迷宫和法阵吗？”

“估计又是迷宫，咱们走出去就行了。比你们昨天晚上好多了，最起码能看见，一会儿绕晕了大不了再返回去，我记着呢。”

陆攸然觉得也是，使劲晃了晃脑袋，祛除一些沉重，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陆攸然听见戚语平跟自己说道：“你还记得何子芝吗？”

“记得啊，怎么了？”陆攸然说话稍微有些迟疑，声音也有些不自然。

好像眼前出现了何子芝的模样，静静地，又有一些高贵，穿着荷花一样的衣服，高洁，而又拒人千里之外。

那是学堂时候的事情了，那个现在看起来虽然并不算漂亮的女孩子，却总是吸引着陆攸然的目光。

她总是淡淡地笑着，像冲别人，但更像冲自己。说话温柔而不容拒绝，其实不必如此，自己就会跑过去，跑过来，去买一碗冰雪冷丸子，或者梨条枣干。

也不是她愿意和自己说话，而是自己喜欢去找她说话，只经常在众人的哄笑中，她半羞半笑地跑开。

她好像还早些，很快离开了学堂，大概十三四吧。

怎么戚语平问起她来？

“她也这次也要去门派参加试炼大会。”戚语平的语气出奇的并没有嘲笑陆攸然。

“哦……”陆攸然除了应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攸然闭上眼，又睁开，前面没多远，不错，就是何子芝的模样，巧笑嫣然，更加出落得婷婷如莲。

怎么会是她的影像？好多年没见了，确实是她，那眉眼间的笑意除了她还有谁？

怎么还有一丝崔汐的模样，略带着三分俏皮，弯弯的嘴角间露出隐藏极好的牙齿，亮白晶莹。

陆攸然禁不住往前走了两步，轻轻叫了声：“子芝。”

那影像没动，却笑得更加灿烂，拿袖子慢慢遮住了嘴角，却遮不住如水的眼眸，和那如夜的长发。

“别来无恙……”何子芝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分明还是当初的悦耳和心动。

“我……”陆攸然还是不知道说什么，除了停下的脚步和静止的双眼。

“哎呀！”

陆攸然回过神来，眼前雾气蒙蒙，什么也没有。这声音是崔汐发出来的，没快速反应过来，便磕住了陆攸然的右臂。

陆攸然没有理会崔汐，有些愣愣地看着四周，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没有别人，也没有别的生物。

陆攸然回头看了一眼戚语平，目光有些空洞的站在那，不知在看什么想什么，便短促地喊了一声：“戚语平。”

戚语平瞬间一个激灵，眼珠转着找到陆攸然，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不怎么，我觉得有些奇怪，你没事吧？”

“我没事。”戚语平尴尬一笑之后，恢复了平日的大大咧咧与无所谓。

“你怎么样？”陆攸然这才问崔汐。

“我没事，你别发神经就行。”崔汐对陆攸然的举动有些不满，不过好像有些习惯了，也没说别的话。

刚才可能是自己的幻觉吧，陆攸然这么安慰自己，拍了拍莫名有些凉意的额头，找了个方向，继续往前走。

在绕还是没绕过一个弯后，反正就是陆攸然眨了下眼，在那雾蒙蒙中出现了一座山。好熟悉的景象，红于二月的霜叶，层林尽染，如锦缎层层叠叠地铺在山丘，比暮春夏至还要多彩。

云门山，对，就是青州城南面不远的云门山，那是深秋，最美的一个时节。

那层次不同的霜叶有柿子、黄栌、枫树，还有带毒的乌桕，再杂些或枯黄或墨绿的其他树木，风景如画，引来游人如织。

微风拂过，雾气渐渐消散了些，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