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2）

办完了正事，陆攸然便要找法术卷轴，戚语平要买值钱的珠宝玉石。

崔弘毅本来也想转一转的，结果崔汐看了一路，心里恶心地发毛，不愿意看任何一间店铺，只好和他在这白毛老鼠妖的洞穴坐着等。

确实有不少卖稀罕物品的，不过主要是宝石和一些人间犯禁的物品。这里也有法器，但并没有什么上品的好东西，大部分都还是下品的，由于来路不明，价格也很便宜。

犯禁的物品戚语平不敢买，宝石还是可以的，尽管很多上面还带着不知道什么血。只要你敢卖，我就敢买，擦掉血迹就是，反正这些物品也没有标记，不可能追究到自己。

戚语平对这一趟很是满意，虽然都不算特别珍稀，但到手的价格拿出去转手便能翻上四五倍不止。

去了一间丹鼎铺，卖的大部分都是妖丹，图财害命可以，治病救人不行。包括一种名叫“僵尸丹”的，很像小花提到的人类吃了可以不死，变成行尸走肉的药。

陆攸然对戚语平要来逛这种地方很是不满，觉得这些丹药都是恶毒的东西，自己不可能使那下九流的手段。

不过，戚语平并不理他，选了不少的药丸、散剂、药膏、药水之类，有可以下毒让人言听计从的，有扔出去方圆四五丈都能迷晕的，也有无色无味不一定是什么结果的。

陆攸然拉着戚语平回来时，又看到了白天的那只蠹虫妖。

这蠹虫妖在地下也有一个单独洞穴的铺子，上面挂着的招牌却不是地上的“山海书馆”，而是“山精地魅”。蠹虫妖此刻的打扮也诡异地很，穿着人死了才会穿戴的寿衣，在并不明亮的烛火照映下显得阴森恐怖。

稍微靠近一点，听了几句发现，蠹虫妖讲的也不是地上讲的那种充满正义、爱情、美好的故事，而是充满了血腥、暴力、色情。正讲的这个故事，便是一头猪妖豢养人类，逼迫人类耕田、拉货，有时还会折磨、虐待，最终将人当作食物吃掉的故事。

陆攸然看着熙熙攘攘的妖怪群，形形色色的店铺，突然就明白了这里叫地下鬼市的原因。这里的妖怪还是地上看到的那些妖怪，但所作所为却截然不同。

地上的街市看起来干净整洁，每个人和妖怪都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而在这夜晚，在这深达百丈的地下，所有人都换了一番面目，露出内心深处的丑陋，肆无忌惮。

就像自己一路走来，所有的恶行都明目张胆，有可以雇佣杀手杀任何一个人类或妖怪的，有给了钱便可以对一个妖怪肆意妄为的，有赤身裸体、兽头兽身的青楼，也有吸食毒品的，更有只要给钱就能买到一切的，不管是对是错。

这地下黑市完全是地上街市的另一面，也是人心的另一面。在这里，即使是白天，阳光也照不到。但就算在地上，阳光也照不透黑暗的内心。

可看看那个正口沫翻飞的蠹虫妖，和白天那个讲着破镜重圆故事的蠹虫妖，却是同一个人。到底哪个是真的？

也许，都是真的。

突然想起了师父元贞，在路上给自己讲什么是妖怪时，说了一句：“善恶分明为妖。”

当时，自己还没不理解，妖怪何来的善恶分明。此时便恍然了，如果白天地上的是善，那夜晚地下的就是恶，清清楚楚，分分明明。就像镜子的两面，同时存在，而又同时不显现。

陆攸然便有些悻悻不乐，不过好像大家都没看出来，刘三高兴地拉着他们要一起去看地下相扑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在人间相扑也是风靡一时的运动，官家从小就很喜欢，还专门组织了一支皇家相扑队，在重大节日和自己高兴的时候表演。因为皇家的青睐，民间也迅速跟风，很快百姓们便喜欢上了这样对抗激烈的运动，甚至渐渐诞生了一大批职业的相扑手。

作为一项竞技运动，各种层次的比赛也必不可少。小的有勾栏瓦舍自己举办的比赛，名字却都霸气的很，像“惊天动地”、“兼济天下”、“相扑中原”等等。

再大一些的便是三山五岳出名庙会或者大型州府举办的，参加人数也多些，利物要丰富的多。要说规格最高的，那便是朝廷举办的全国露台争跤赛了，远至高丽、东瀛都会派选手参加，如果运气好些，还能碰到官家出席，一睹天颜。

妖族一向喜欢模仿人类，人喜欢的就是他们所喜欢的，人间流行的也自然是他们要流行的，相扑也不例外。

不过，有着高雅审美观的官家可不喜欢看妖怪参加相扑赛，也不允许他们堂而皇之地举办相扑赛。于是，这地下相扑场便开了起来，别说还很受欢迎。

陆攸然他们到时，不禁为眼前的场景惊住了。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洞穴，估摸有四五十丈方圆，被正中央几个石柱上挂着的火盆照得通亮。洞穴的地面和四周的石壁都被处理得甚是平整，看不出太多的棱棱角角，想是费了一番大力气。

这洞穴还有十来个洞口与其他洞穴相通，每个洞口旁边都站着两个健硕的妖怪，目光凶狠地盯着来来往往各色各样的观众。

观众进来后，都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