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2）

第二日早晨，陆攸然练完剑后去元贞房间，敲门半天不应，正疑惑间，听刘三急促的声音传来：“陆师弟！”忙过去问怎么回事。

刘三拍拍胸口，大口地喘气，咽了口唾沫说道：“陆师弟，你快跟我过来，你师父和那水辰走了。”

“走了？”陆攸然大惊失色，忙跟着刘三往外奔去，也不再顾忌，使出门派的法术，如一道鸿影飘过。

路上，断断续续地听刘三说起，才明白怎么回事。原来，一早刘三便出去找妖怪盘查的管事，结果一个相熟的妖怪告诉他，见他们监审院的那个水辰和一个白胡子老道去了东码头，不知从哪弄了一艘奇形怪状的船，准备出海往东航行。

幻离岛一共有两个码头，一个是陆攸然他们登岸的南码头，一个是东码头。南码头是所有来往即墨的船只靠岸之地，而东码头是妖怪捕鱼船停靠的地方。另外，在东码头每月有一趟来往诸夷岛的船只，由于路程遥远，来往诸夷岛的船只都是大型海船，而且一次都要形成船队，多达数十艘。

元贞和水辰购置的船是中型海船，虽说抗风浪没什么问题，但单独一艘要长途旅行简直是开玩笑。要说出海捕鱼，二人也不像要捕鱼的样子。

陆攸然和刘三跑到东码头时，已站满了看热闹的妖怪，纷纷议论不已。因为谁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船，没有划桨摇橹的水手，也没有掌舵升降船帆的管事，在拨动了一个木制的机关后，就晃晃悠悠地驶出了码头。

此时，船只已经出发了，只远远地看见轮廓和扬起的白帆，站在船头的元贞和水辰也只是模糊的两个黑点。

陆攸然用尽法力，挥舞着手朝着船大声喊道：“师父！”

元贞听见了陆攸然的叫喊，冲他挥挥手，声音遥远而又清晰地传进了陆攸然的耳朵：“小陆，师父走了，你去做自己的事吧，以后也不用再提我是你师父的事了。记得师父交待你的事，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万事不定时，以自己的内心行事。”声音渐远渐低，随着船帆从海平面的消失，也慢慢地消失了。

陆攸然依旧挥舞着手大声喊叫，一些没事的妖怪也跟着喊叫起来，只那艘船却渐渐看不见了船身、看不见了白帆，从视线里、从茫茫大海中消失不见。妖怪们看了半天，觉得索然无味，便散开了。

陆攸然神情萧索，依旧愣愣地看着无垠的大海，想要极力看清更远的地方。虽然前几天已经说过了，自己心里也有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分别是如此的匆忙，如此的措不及防。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莫名其妙的拜师、莫名其妙的学法术、，莫名其妙的得到仙器，又莫名其妙的看着师父远去，好像一切都没来过，只心里痛得难受。

过了半晌，戚语平也从院里跑了过来，看陆攸然木木地站在礁石上，愣愣地望着海面。

突然让他想起了在学院时，陪着陆攸然去看在慈幼局照顾过他的老刘头，在没有一个人的山岗，陆攸然也是这样看着没有墓碑的土堆。虽然元贞还活着，但驾船出海和此生永别没什么区别，在这样的人世，分别是常态。

陆攸然不喜欢分别，所以很多时候也不喜欢团聚。戚语平却不然，他喜欢热闹，哪怕马上就要分别。上前拉住了陆攸然，说道：“小陆，走吧，前辈出去游历了，也许哪天就回来了。”

陆攸然从迷茫中缓了过来，看着戚语平，说道：“我想去找师父。”

戚语平吓了一跳：“你可别犯傻事啊，这茫茫大海你上哪去找，又没船又没方向的。前辈活了一辈子，估计想去诸夷岛看看玩玩，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再说……”

陆攸然打断了戚语平的话，也没有纠正其中的错误：“我知道，我就是说说。”

“你可吓死我了，还是跟我回去吧。你忘了，莫堂主都已经给你报名参加试炼大会了。”戚语平还是不放心，以前陆攸然又不是没做过傻事，便拿试炼大会来引开他的主意。

“小戚，我突然有点不想参加了，觉得好没意思。”

“瞎说什么呢？你不去怎么可能拜师……做内门弟子，你忘了？薪金、修为。”

“我感觉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多。”

“别胡想，等咱们从幻离岛出去，我陪你一起去参加试炼大会。你还不知道吧，钟堂主已经帮我报名了，我也要去。我还等着任务结束了，让你指点指点呢。”

“真的？”

戚语平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所以你可不能乱跑，等出了岛，咱们两个一起努力。听说，云华和李嘉也报名参加了，咱们可不能输给他们。”

陆攸然努力平复了平复心情，挤出一丝笑容：“好，等出了岛，我们一起努力！”

戚语平看陆攸然脸上不再愁云密布，心里稍微安定了下来，想起一件事来，便给陆攸然说道：“走，我们去看看，崔大哥他们要找老道，我们也得去帮忙。这次见了老道，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两人沿着街道走着，顺便看着两旁的店铺。突然，在一个小小的说书摊前看到了坐在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