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2）

第二天清晨，陆攸然在鸡鸣犬吠声中醒来，洗漱完毕，到厨房找了点吃的垫肚。不见陆仪，也没再寻找，去牛棚牵着第一头牛往外走，后面的都老老实实地依次跟着。

刚到大门口，准备停下来，便听一个老头的声音传来：“小娃娃，往哪里跑？”

陆攸然转头看这老头，须发皆白，不知年岁，葛巾褐袍，白袜青鞋，一副普通道士打扮，便躬身搭礼：“前辈有礼了，您就是陆师兄托我照拂的人吗？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头也不客气，直接跳到第二辆牛车上，找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粮包，道：“我还没死呢，不用你照顾。你叫我老元就是。”

陆攸然一愣，道：“弟子不敢妄加称呼，敢问元前辈尊号？”

老头道：“小娃娃倒懂礼貌，就是麻烦。以前我的老不死师父给我取了个道号，元贞。不过，多少年都没人叫过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陆攸然回想了所有自己看过的门派人员名单，确定没有“元贞”这个名字，也没有“元”字或“贞”字辈的人，想可能是和门派有渊源的长者吧，便不以为意，仍恭敬地说道：“元贞前辈，我们出发吧，您要有什么事，只管叫我。我叫陆攸然……”

元贞有些不耐烦地道：“知道了，小娃娃。赶紧出发吧，老头子我好多年没出过门了，着急要看看变成什么样了。”

陆攸然甩起鞭子，像模像样地吆喝起来，赶着牛车往前走。

先时在大路上还好，牛车像一字长蛇，慢慢前进。经过曲曲折折的小路时，最后面的牛明显跟不上前面的节奏，多拐两个弯就卡在那一动不动。

陆攸然忙喝停了前面的牛，跑去后面催促，三番五次后便手忙脚乱，不是顾不了前面就是顾不了后面。一时满头大汗，不知所措。

元贞坐在车上悠闲地看着像猴子一样忙前忙后的陆攸然，又是奇怪又是好玩，过了一会儿，终于看明白了怎么回事，实在忍不住了，便挥手叫道：“嘿，小陆，过来过来。你在干什么呢，怎么不用法术？”

陆攸然有些迷茫：“法术？什么法术？赶牛还用什么法术？”

元贞有些哭笑不得，像见到一件奇怪的事物，道：“你不会？你不会派你出来干什么？嘿，有点意思，我第一次见不会用法术的。”

陆攸然一听，看来赶牛也可以用法术，便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晚辈愚钝，请前辈指教。”

元贞道：“你师父没教你御妖术吗？”

陆攸然道：“弟子还没拜师，堂主也没教过，可能弟子天资愚钝，还没有资格学吧。”

其实，莫连副堂主让他回去找庞玉京，不仅仅是要拿什么文书，还要庞玉京教他御妖之术。这御妖之术不算主要法术，平时降妖捉怪也用不着，所以门派一般都在需要的时候才传授，倒不是对弟子有所保留。

只没想到，庞玉京迷迷糊糊之下，见陆攸然没问，以为他已经会了，也就没放在心上。陆攸然从来没干过这件事，也没听过，只觉得师兄可以完成，自己也没问题，就没当回事。

元贞不知道实际情况，但也觉得不对，这个御妖术是最简单的法术，资质再笨拙也不可能学不会啊，再说门派什么时候会收连基本法术都学不会的弟子，便问道：“你父亲是谁？”

“晚辈不知，晚辈自小在慈幼院长大，不知父母是谁。”

“慈幼院出来的，天资要差一点，门派都不会要的。估计你口笨舌拙的，你们堂主懒得教你。你给我仔细说说，你都学了哪些法术。”

门派选拔弟子的条件很苛刻的，不过主要是针对外部，门派内拜过师的弟子子女只要不是天生愚傻，基本都是可以入选的。像陆攸然这样从慈幼院选拔出来的，资质几乎都是上上之选。戚语平那个家伙虽然很懒，入门派也花了不少银两，资质也是中上的，否则绝不可能。

陆攸然边想边说道：“弟子现在修为已经达到了悟道三阶水平，法力，弟子现在主修的是玄真诀，已经练到了第五层；法术，弟子就学了五行降妖术，其中包括降、阵、解、遁、防、组六大法诀，其他只学了些符咒、法器控制，别的没有学过。”

蓬莱派的修炼境界划分比较简单，分别为悟道、玉清、上清、太清四个境界。其中悟道境界又分为一到十阶十个等级，玉清、上清和太清三个境界只分上真、玄真、至真三个不同等级。

大部分的弟子终生也只能在悟道境界，能够得窥天机，到达玉清境界在门派内已经可以登堂入室了。像三官堂堂主连晓易，管辖京东东路九个州府的所有降妖事务，修为也只堪堪达到玉清上真境界，而且可能终生再难突破。

在整个修仙界，只要是道家一脉的，境界划分都基本相同。只有普陀、峨眉等佛家门派是自成体系，而且也不以法力高低作为重要的评价标准。在佛家的修炼中，对佛理的感悟和自身的愿力才是最重要的，有顿悟者一朝从布施境界达到精进境界。

除了人界，鬼界是没有修炼境界的，妖界也参照道家的境界划分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