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他又不是你俩杀的，告鬼状也该是去告狼妖。再说，你觉得他的死法能成鬼吗？估计早都魂飞魄散了。”

戚语平不喜欢探讨鬼案的事，他也很不喜欢龙台明，看着阴阴沉沉，总是觉得浑身发冷。

“好吧，还是觉得不习惯。”话虽这么说，陆攸然心里却平衡多了。

戚语平不以为意：“干多就好了，咱们几个一块儿从书院出来的，现在就你是穷鬼，连媳妇都没娶呢。”

陆攸然也不想再提刚才的话题，对于钱自己有自己的看法，和戚语平一向达不成一致，便岔开话道：“你什么时候当爹啊？之前也没听你提过。”

“大夫说到六月中旬了，最近烦死了，不过到时候你这当叔叔的可不能不来啊，礼金不能少了。”戚语平对自己要当爹还是高兴的，虽然觉得好多事很麻烦。

“那当然了，我肯定要过来的。”

“你准备什么时候成亲啊？”

“八字还没一撇呢，成什么亲？媒人倒是介绍了几个，不过大都嫌我这没根没基的，住都还在三官堂和那几个道士在一起，手头也没几个银钱。现在倒不着急，随缘吧。”

陆攸然倒是想得开，不过好像也没别的办法，谁让他穷。

“你现在每个月都还给慈幼局资助啊？”

跟着朝廷“重薪养廉”的风气，门派对弟子也很是大方，每月的薪金并不算少。对陆攸然每月的开销，戚语平还是知道的，如果没有那些额外的开销，生活还是很滋润的。

“嗯，老李头还在呢，只是身体不大好，酒成瘾了戒不下。其他爷爷奶奶送走了四位了，还有三位在世。我这每个月也不多，有时三贯有时五贯，自己再用些，几乎不剩什么了。”

陆攸然也不知道父母是谁，小时候就在青州的慈幼局长大。直到八岁那年被蓬莱派选中，在书院读了七年书，后来考核通过去了三官堂。

慈幼局是朝廷专门为抚育孤儿设置的慈善机构。他小时候慈幼局几乎人满为患，都是差不多大的孩子。听说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山东沿海遭难，瘟疫横行，百姓多有饿死、病死，造成大批孤儿无家可归，他就是其中的一员。

戚语平觉得陆攸然好是麻烦，这个也管那个也管，更何况自己还有问题，也不知道好了没有，便问道：“你现在每月初七还头疼着呢？药都不少钱呢吧？”

“用着药呢，不过少多了。也亏这几年勤于修炼，减轻不少。按李堂主诊断，估计再苦修一年，等突破法力四阶，也就基本无碍，可以停药了。到时候就能省下不小一笔钱了。”

陆攸然对自己的勤奋还是很自信的，这些年唯一没耽误的便是修炼，无论风吹雨打、在家还是在外，从来没偷懒过。

“那也是个穷鬼，我就说当初让你一起来密州吧，你不愿意。现在怎么样，要不要调过来？”戚语平很讨厌说勤奋这种事，他一向觉得差不多就行了，除过赚钱。

“当初不是想得简单嘛，想着三官堂总比别的高半级，薪金也多些。结果入了职才发现远不是那么回事，现在有点想过来了，不知道还行不行？”

“试试呗。完了我帮你跑动，听说钟堂主和三官堂的连堂主关系不错……”

说到钟无英，戚语平也觉得不合适，住口不言，看陆攸然神情黯然，便说起学堂的事，又提起那位叫何子芝的姑娘。

第二日一早，城门开后，付连成和陆攸然便带着穿山甲，迫不及待地赶奔山洞。

山洞离密州城倒不远，出了南门不到十里。此刻已凌乱不堪，那日炼丹炉爆炸后炸飞的石块散落的到处都是，让人根本无处下脚。洞顶也被炸得坑坑洼洼，有些大的裂缝里还往外渗着水，弄得地面干一块泥一块。

穿山甲摸摸这摸摸那，伤心哀痛，这里的一切可都是自己的心血。当初跑遍整片山才找到这么一个通风透光而又干燥的洞穴，辛辛苦苦凿了半年才有家的模样。

不想还没享受几天就被老道夺去，如今又变成如此模样，再难恢复，又得重新选址，费些功夫了。这次还是吸取教训，先选好后路再说吧。

山洞中原来的陈设和炼丹炉的碎片早已被清理干净，只有零星一些指甲大小的碎片散落在石堆里，无法一一找全才落了下来。那个被炸飞的小道士尸体，也看不见了，只在洞壁上还星星点点的洒落些血迹，可以猜到当时的情形。

二人仔细把山洞每一个角落都搜了个遍，结果什么线索也没找到，又让穿山甲刨开一些石块，依旧毫无所获，只好捡了几块炼丹炉的碎片，拿回去看能不能发现些痕迹。

不到午时，三官堂的堂主连晓易便和副堂主李红玉赶到了戚家。

原来，昨日下午连晓易接到陆攸然的灵鸽传信，一面让付连成赶去帮忙，一面带着人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半道又接到陆攸然的再次传信，知事关重大，连夜汇报总部，同时做好了全面安排。

一方面，要求副堂主张德禄和执事姜雨楼带着三官堂的全部弟子往密州方向靠拢，严防密州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