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可能天黑了，山洞内的光线越来越暗。穿山甲不待小道士发话，便将山洞内的烛台点亮，却依旧昏昏黄黄的，只有正中央的炼丹炉发出红色的火焰，却只照亮了一小片黑暗。

开始还没有注意到，随着声音的越来越大，所有人都看向了炼丹炉。炉鼎内发出滚沸的声音，先是一两个粘稠的水泡破灭，渐渐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声音也显得十分急促。

突然，鼎盖竟被鼎内的气体推了起来，稍微外泄一些红色的蒸汽后，鼎盖又落了下来。如此往复，鼎盖碰着炉鼎“当当”作响，也被越推越高。蒸汽也越泄越多，并不像老道在的时候那样，而是弥漫到了空气中。

小道士诧异地站了起来，掐诀念咒，一指丹炉，火焰稍微小了些，鼎盖也重重地落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火焰竟爆裂开来，从八个炉孔内窜出，像一条条火蛇缠绕着炉鼎，将鼎壁烧得通红。鼎盖也瞬间被一团水气顶起，直接撞到洞顶的石壁，发生金石之声。同时，炉鼎内涌出一大团血红色的蒸汽，将整个八卦炉笼罩了起来。

小道士神色大变，飞出一道传音符，自己忙跑到刚才老道站过的阵眼旁，持剑念咒。随着剑光飞出，原来插在地上的木剑在争鸣声中逐一破土而出，半悬在空中。那木剑的剑脊上刻着一道诡异的符咒，亮起来后发出紫色的光芒。

八柄木剑全部飞出后，又从剑脊上飞一道光芒，射入炼丹炉的八个孔，交汇到一起。随着木剑发出的光芒日盛，交汇点也越来越大，最终将整个火焰包围。那火焰像一条条疯狂的火蛇在光球内左冲右突，却死活冲不破看似无形的光球。

渐渐地，那交汇成的光球开始往内压缩，将所有火焰又挤压回了炉内，并控制着它的大小和热度。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鼎盖也重重地落了下来，砸到炉鼎上，紧紧地压合到一起。只四散的蒸汽却依旧笼罩着炉鼎，鼎内也依然沸腾不止。

听着炉鼎内沸腾的声音有渐小的迹象，小道士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却仍不敢放松警惕，剑指不变，踏着罡步朝另外一个阵眼走去。

轰！轰！轰！

一瞬间，火焰腾空，炉鼎炸裂，碎片飞溅，烟尘四散！

小道士措不及防，被炸出的碎片和强大的气浪撞飞，直接撞到山壁上，一口血喷溅而出，气绝而亡。

陆攸然来不及躲避，也无处可躲，被气浪冲击过来，顶在石壁之上，气息为之一滞，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一口血喷了出去。还好离得稍远，本来就靠在石壁上，只有些小的碎片打在身上，虽然疼痛欲绝，却无碍性命。

陆攸然觉得浑身一松，气浪竟将禁制冲开，在法力的驱动下绳索被强硬崩断，忙咽下一口血腥味，艰难地爬了起来。看穿山甲正在挣扎，过去扶起来，问道：“你怎么样？”

穿山甲一愣，随即说道：“法阵破了？我禁制解开了。”

陆攸然也来不及查看洞中其他情况，只催促道：“你挖的洞呢？我们快走。”

穿山甲扒开稻草，推开一块巨石，露出一个不大的洞口，率先爬了进去。陆攸然跟进去后，又将巨石移到了原来的位置，挡住洞口。

地洞确实没挖多长，只有百十步远，大小也只勉强容得一个人站着。不过穿山甲还是很会选方位的，洞穴内十分干燥。

穿山甲也不言语，扒掉外衣，现回原形，在吼叫声中双爪伸出数寸长的利指，一层淡淡的金属光泽笼罩其上，抓着石壁便要开山。

陆攸然忙掐诀念咒，给穿山甲全身先加持了一道灵符，又给其双爪加了一层金盾。

穿山甲挥舞双爪抓在山石之上，发出一串串霹雳电光，地洞便往前不断延伸。

看又前行了百来步，陆攸然回头走了一段距离，留足二人活动空间了，才挥剑施法。瞬间山石崩塌，将来时的路完全封死。

又挖了一段，陆攸然依样施为，三四次后，估计老道士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来了，方才略略放心。看穿山甲已经喘气如牛，双爪泛红，便拍拍他，靠着洞壁坐下。

穿山甲恢复了人身，摸出干粮，递给陆攸然几块，自己拿着慢慢咀嚼。

陆攸然看了看干粮，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便问道：“怎么没带些肉干过来？”

“我不想吃那些肉干。”

“怎么了？我吃着还可以啊，像牛肉干一样，只是过于硬了些。”

“那是牛妖肉，修为不够一百年，不能烧火，才做的肉干。”

陆攸然胃里一阵恶心，却早消化得干干净净，连唾沫都吐不出来，干呕了两嗓子，才道：“你怎么不早说？”

“我看你吃得挺香，就没说。”

这事就不能想，陆攸然稍一想，就又有些恶心，直着脖子愣咽了几口干粮，才压制了涌动的胃，怕穿山甲再提此事，便道：“下面我们怎么办，你什么时候能挖出去？”

“不知道，如果我法力没受损，半天就可以挖到戚家了。”

“戚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