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镇国公府重归平静，唯有下人们还在打扫几个院子。

大厅中，长子秦破天先是给老太君请了个安，这才道：“你上午拒绝册封，父亲就担心你会出事，所以就命我赶了回来。”

秦凡心中感动。洛阳城距离凉州万里之遥，虽然秦破天已是七品武夫，但这一路赶来必然十分辛苦。至于他的父亲，平日里虽然沉默寡言，对自己也颇为严苛，但最终还是心有牵挂。

“今日这宋野猫一闹，明日朝堂之上怕是又要奏折满天飞了。”秦破天忧虑道。

“朝堂之事朝堂了，这个你就无用担心了。有你二弟在言官和儒林之中的影响力，你父亲不会受太大影响。”老太君虽不在朝堂，但却深谙朝堂之道。

她顿了顿，道：“不过你三弟从此以后怕是没法再做那个纨绔子弟了。”

秦凡原先不知秦慕灵的身份，所以毫不遮掩自己的能力。现如今秦慕灵被宋叶茂救走，帝都洛阳那边必然会引起重视。说不得用不了多久，皇帝便会强行命秦凡入京都。

“不做也好，省的人家老是说我三弟是废物。”秦破天笑了一笑，道：“父亲对此也早有准备，这是我临行前他给我的锦囊。”说着从怀中取出，递给老太君。

老太君轻轻打开，却见上面只写着两个字“武当”！

“武当？这是什么意思？”秦破天有些不懂。

“我们这个父亲大人，还真是老奸巨猾啊！”秦凡嘿嘿一笑，惹来老太君一个嗔怪的眼神：“哪有你这么编排你父亲的？”

秦凡咧咧嘴，笑道：“这不明摆着堵了皇帝的后路吗？真是老……老谋深算啊！”

秦凡还想说“老奸巨猾”，但看到老太君发怒的表情，顿时改了口。

“我怎么听不明白二弟你在说什么啊？奶奶，你明白吗？”秦破天越发的迷糊了。

老太君慈祥地一笑，道：“你父亲这是让你三弟去武当山避难，只不过这去武当的借口我们得想的合理一些。”

“学艺？”秦破天张口道。

老太君却摇摇头，目光转向秦凡。她这三个孙子，唯有秦凡最有奇思妙想。哪怕是那个已经是翰林院学士，修为直达五品儒圣的二孙子，在思维敏捷方面也是不及。

“禁足！祈福！”秦凡眨了眨眼，解释道：“今儿我不是没按规矩接受三等伯爵的册封吗？那奶奶就代父亲给我下个禁足令，让我去武当山闭门思过，三省吾身。同时嘛，年底便是奶奶的九十大寿。我做孙子的去武当上为自己最亲爱的奶奶祈个福，替我父亲尽尽孝道，总也是合理的嘛！”

“好！就按照凡儿说的办。”老太君开怀大笑，颇为欣慰。

另一边，早该离开凉州的宋叶茂三人，刺客却还在城内徘徊。

本来以宋叶茂的修为，就算是带着秦慕灵和秦元洲，也可以在清晨之前赶回洛阳。但让他无语的是，秦元洲没走上几步，就得如厕一次。

一开始两人以为他只是吃坏了肚子，也不计较。可随着后来频率越来越高，宋叶茂和秦慕灵就有些烦躁起来。

至于秦元洲本人，自己更是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他频繁如厕，自然知道是有人给自己下了泻药。可秦凡你这个王八蛋，下泻药就下泻药，为什么还要下壮阳药？

以至于他面对宋叶茂和秦慕灵的时候，不得不时时刻刻弯着腰。

“八皇兄，你老是猫着腰干嘛？该不会是拉肚子拉到……”后面的话，一个女孩子羞于出口。

倒是宋叶茂懂行的微微一笑，颇为体贴地道：“八皇子，奴才这有上号的膏药，平常都是下面那些小子爱乱玩，受了伤才舍得用的，绝对有奇效。要不就让奴才给你上点药吧？”

宦官之间乱玩才用的药，秦元洲打死都不可能去用。况且他这病又不是这药膏能解决的，只能连连摆手，拒绝了宋叶茂的一番好意。

于是这一行三人，硬是赶了三天的路，才回到洛阳。

秦凡做梦都想不到，自己随口一提的壮阳药，李一那狗腿子会在执行的时候狠狠地给秦元洲加了两斤的量。

第四天，已经一切准备妥当的秦凡终于在镇国军的护送下，一路出了城。这几日，凉州百姓都已经知道了秦三爷要走的消息，一个个争相前来送行。

秦凡的纨绔，向来只针对恶霸、恶商，甚至是那些其他的纨绔子弟，对于平常百姓，这位荒唐、废物的纨绔秦三爷，却是实打实的好人。特别是对于凉州的那些青楼，更是将这位爷当做是神明一般供奉。

迎春楼甚至在秦凡出城的这一天，歇业一天，全体姑娘齐刷刷的换了一身最华丽的服装，面带泪痕地送别这位爷。

秦凡看着身后的百姓和诸多青楼女子，一声感叹：“他娘的！老子也就只剩下这点妓缘了！”

“什么机缘？”秦破天不解的望着秦凡。秦凡神色落寞，拍了拍自己大哥的肩膀，道：“大哥，有些事你还是不懂的好！”

说罢，当先驾马而出，一骑绝尘，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