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1/2）

眨眼间，楚离随夜国使团来到厉京将近一月，所有事情都已尘埃落地，唯有两国之间的和谈还没有进行。厉皇知道使团在此迁延日久，不好回去交待，便特意安排擎天监监首寇不同和申相一同作为谈判主使，在厉国礼敬司与夜国使团举行和谈。

孟琉璃早将这一月所有事情写成奏章报与夜后，并大力推荐楚离作为使团副使一同参与和谈。夜后对楚离表现十分认可，无有不允，只是要求孟琉璃将北境之地申明主权，如能凭口舌之利要回几城更好。

孟琉璃知道此事哪有这般容易，当初夜国夺了这广大地盘，厉皇也是派人来要，夜后当时对来人说道：“大夜之土，虽一分也不多，得之有幸，失之由命，若想要，便武力来夺。”可今时今日，厉国武力夺了去，又如何单凭口舌要回来呢？

但既然夜后旨意，孟琉璃只得遵从，竭力去做。

第二日，双方在礼敬司会晤和谈。

孟琉璃首先申明主张，一是厉国凭武力突袭，得了夜国北境之地十余城池，手段不大光明，若这种行为都能忍受，那将来两国摩擦定会不断。夜国建议厉国归还所占城池，方显得遵从两国“战亦有道”的宗旨。二是划分两国边界，夜国可在厉国归还城池的基础上，将边界后退三十里。

在厉国和谈人员听了，无非是老生常谈。申相不动声色，也不赞同，也不驳回，而是慢悠悠地说出了厉国主张。一是夜国可撤走遗落在厉国占领城池的边民；二是厉国所占城池、疆土不可划一分出去；三是厉国要求夜国赔偿军费三十万两。

孟琉璃听了大怒，这样和谈，非但讨不得好去，反而要赔偿厉国，若依了这几条，他们也就不用再回夜国去了。他冷冷地对申相说道：“申相，若依你这章程，我看我们不必谈了，还是各回各国，准备再度开战吧！”

寇不同见孟琉璃有些着急，便向下压压手道：“和谈嘛，先要‘和’，和气了才好‘谈’啊。孟司首不要这么大火气，万事可以谈，万事可以谈！”

孟琉璃被他一番话说得哭笑不得，想想自己确实有些着急，心想还是老寇沉得住气，自己也要压压火，不然被厉国看了笑话去。

于是便道：“好好谈可以。但首先赔款一事有辱国体，不可再谈。其余事项，可以谈。”

申相大度地挥一挥手，说道：“既然孟司首说了，那我们就同意，不将赔款放入和谈事项。”

孟琉璃见他这样痛快，转念一想，才发觉上了当。原来这申相本来就是将“赔款”一项故意说出来，待他提出异议时再大方删去，这样自己必然就受了他的恩情，接下来的谈判恐怕自己不让步都不行了。

果然接下来听申相说道：“我方做了让步，孟司首是否礼尚往来，也做一些让步呢？比如贵国想要我国费尽心机和国力夺来的地方，恐怕对我厉国不敬吧！”

孟琉璃见他果然在这最主要的一条上做文章，也不退让，当下便道：“若是别的条款，尚有谈的余地，这一条嘛，是我国底线，若不能允，谈又何益？”

双方对这十余座城池的归属展开了激烈的交战，整整一天，一无所获。楚离是第一次参与这样和谈，见两边绕来绕去只是这一个话题，觉得好生无聊，加上连日精神紧张，没有休息好，此时竟打起了瞌睡。

直到孟琉璃叫醒熟睡的楚离时，他才知道当日谈判结束，双方仍是这个结果，几个时辰过去，竟然无一丝进展，只好明日再谈。

当晚，元隆太子在府里宴请楚离，并同时约请了萧灵儿和南宫无颜。几个年轻人多次见面后均已相熟，都不再拘谨，气氛十分融洽。

酒过三巡，元隆对楚离言道：“楚兄此次被选为和谈副使，实在是出人意料。我每每想到一帮半老头子在那里饶舌鼓唇，而你这个少年郎坐在一旁备受煎熬，便觉得可笑！”

楚离苦笑道：“孟司首愿意让我多了解些时政，也好将来为朝堂效力。只是我性子坐不住，头一天就在礼敬司睡着了，出了大丑！”

萧灵儿此刻心思全在楚离身上，听他如此难熬，便对元隆说道：“太子哥哥，你不如叫寇监首他们让一步，这样楚大哥就不用在那里受苦受难了！”

元隆笑道：“你这丫头，现在心里只想着你楚大哥，哪里还有家国？两国和谈不是儿戏，哪能说让就让。而且朝堂自有法度，我虽是太子，却并未参与和谈，又岂能胡乱下指令。若被父皇知道，不打你我的板子才怪！”

萧灵儿听了，吓得吐了吐舌头，引得几人哄堂大笑。

南宫无颜此时说道：“灵儿这丫头就是恣意妄为，当日在凤灵城，竟然扮作男儿来挑逗我。幸好本姑娘定力十足，没有被她迷了去，不然知道她是姑娘，岂不伤心难过？”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萧灵儿与南宫无颜为邻，听她说起当日情形，不由拽着楚离的臂膀，花痴一般地说道：“若不是当日我恣意妄为，怎能得楚大哥出手救我，又怎会与楚大哥终成良缘呢？”

南宫无颜见她幸福神情，心里不由得一阵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