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1/2）

息煞：“这第一件事，道极学院第八道者，你的小师弟介非还在西蛮之野，你该不会忘了吧。而且我可以很负责地说，我魔煞界魂煞、武煞两名大祭道者在西蛮之野，你该不会指望你的小师弟在西蛮之野能完成他自己的使命吧？”

时又空说：“这个我不担心，你也别抱太大的幻想。我只做我自己的事，我有自己的使命，小师弟有他自己的使命。还有，既然宗师玄之选了小师弟，自然会给修行界一个圆满的结果。即便是这件事我无能为力，也应该由宗师玄之来裁定，你我就不必政治这个没用的问题了。所以，你说第二件吧。”

息煞的眼神变得邪恶：“那自然就是老夫了……”

时又空还不等息煞说完，就打断他：“魔煞界大祭道者，也就是大修行者。我知道啊。你是想说，我不可能战胜你，对吧？”

息煞从时又空似笑非笑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丝他从未曾感受过的东西，那就是时又空整个人似乎处于一种虚无的状态，似有似无，朦朦胧胧。这些修为与魔煞界一贯激励人的欲望和私心有着决然的不同。

面对时又空戏谑式的微笑，不由疑惑地说：“你……你破开了至罡，抵达了极道境？”刚一说完，他又似乎在自言自语，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极道境只是一个传说，无论是修行界还是魔煞界，这个境界，至少在人间是不可能出现的，抵达这个境界的修行者，几乎与神仙无疑，他们就不是人了。历经几千年的流变，修行界和魔煞界似乎都在磨人是一个基本的事实，没有人能在当世抵达极道境，这些只能是《道极录》里的说辞，一个幌子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修行者可以抵达。可是，眼前的时又空似乎已经在这个境界浸淫许久了。

息煞慢慢平静下来，他必须去做自己的事情，即便是验证一下这个境界到底有多强，也是一生修行的巨大的荣耀。

因为怀着对这个境界的极大敬畏和恐惧，他在调运魔煞罡气的过程中，不由得将炽凰注入他心魂深处的所有念息，一一唤醒，这是他迄今为止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当年，即便是与道玄宗宗主道尘对决的时候，他也只是释放一丁点念息而已，那次决战虽不能说打赢了，但也给道尘一些重创。就算这样，当年，他面对道尘的时候，也是能清晰地感知对方的修为境界，可今天之所以全部释放出自己的藏匿太久的全部念息，就是因为，他对时又空这个人无法感知，无法把握。

息煞完全进入灵静状态，他的念息、罡气，柔柔地充盈在他的身体四周，在整个小屋里显得诡异而阴森。

时又空见对方已经开始蓄积力量准备出手，也微微一笑，盘坐下来，释放出纯净的念息和奔涌的罡气，让自己与它们融为一体。

瞬间，镜头切换……

寂静的荒原，似乎距离艮岳山不远，漫天之下俱是柔和、清冷的两股巨大的气场弥漫着，这里看不到人间，看不到玄天，只有两个人不见声色的对决。

他们的武器很平凡，不过是两把剑而已。汹涌澎湃的罡气流驾驭着两把剑带着破开苍穹的力量，激荡在天地之间。

抵达这个境界的对决，已经不是语言可以描述的。天地之间的沉郁之气、鼓荡之气、激荡之气，纷纷汇聚，散开，聚拢，飘散，形成巨大的漩涡，带动着沙尘滚动出一个巨大的椭圆形八卦图。

两只鱼儿，一黑一白，一上一下，旋转、撕咬、争夺，似乎都要从八卦图中占据更多的地盘，却又发现，要占据更多的地盘，根本没有可能，因为，任何一方的缩减之后，另一方不是更强，而是每当一条鱼儿占据更多空间的时候，整个八卦图就处于失衡状态，一旦八卦图处于失衡状态，八卦图中就会生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自主修补，自主平衡，根本没有一方完全占据量一方的可能。

两个人同时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时又空一下子便领悟到了玄之的启谕。原来所谓最后的对决，是没有赢家的，道极的世界里，魔煞界和修行界原本就是一体两面，无论谁占有谁，最后的结果都是天人秩序的崩溃。这个结果，绝对不是玄之宗师要求时又空去做的。原本，时又空以为，宗师只是让他打败息煞，现在情势如此，只能说明，玄之宗师是希望他自己面对这个情势，然后再作出最后的选择。

息煞的修为境界与时又空并无二致，他也很快意识到，如果两个人继续施展各自修为，只怕在现实世界中，整个京都会被掀个底朝天，这个结果无论对谁，都不是一个好结果。加上息煞的念息原本就来自炽凰，而炽凰无疑也是有始之母旗下一名弟子，他的身份原本就和玄之一样。只是造化之变，原本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后来的分道扬镳，似乎原本就在有始之母的计划之内。

原本跌跌撞撞此起彼落的八卦图，旋转的速度慢了下来，两条原本是彼此撕咬的小鱼儿，也变得柔和安静，彼此之间那种一见面就要彼此消灭的气势也减弱了，它们甚至在邈远地夜空中，逐渐融合起来，一黑一白，一白一黑，白中有黑，黑中有白，显得更加的和谐一致。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