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2）

就在两个人战斗的过程中，介非的悟性得到了绝佳的考验。

他细细地盯着召南澍打出的四象流，一边默默地与自己的那一招做着比较。

整个过程，时间在介非的脑海里是反复的、静止的、缓慢的，这让他有足够的时间观想这个招式的每一处细微的差别，再进行更加深入的思考。

首先，两个人打出的这招四象流，四种颜色的选择是一样的。其实，每一招的出手，颜色的呈现是与修行者的念息、灵息密切相关的。

召南澍和介非的修行，是暗合八卦置换与变化的，他们即便是面对像谷阳开合这样的对手，也隐隐地有一丝怜悯和宽容，这就让他们的念息、意念、灵息，时时处处都呈现出一股暖色调。

既然颜色一致，这就证明，在这一点上，介非的选择是正确的。

其次，两个人虽然都是打出四象流，但基于不同的境界修为。

介非的战斗经验，发轫于少年时候的打猎经历，他对危险有着本能地防范，这就让他多少有点急于求成，所以才会以幽溪境界的修为打出至罡境界的招式，目的是一图一招制敌。

召南澍不一样，他虽是至罡境界的新秀，但在龙战境界有着丰富的人间经历，这让他的招式有着与他的修为匹配的刚烈和张扬，再加上他天性率真、豪爽、大气，更是让他的招式有着不一样的风范和力量。

其三，介非打出的这招四象流是以玄天罡气为核心，调运乾元、波岚、龙吟、风啸四股罡气而成的，但召南澍根本就没有用到玄天罡气，而是直接调运乾元、波岚、龙吟、风啸四股罡气顺势而成，以匹配四象的流动和流势。

罡气的运行，与周围的环境有着必然的联系。当时，介非是打出了一个圆形，这个形状是平面竖直的，用来匹配一日时序，召南澍是用一个椭圆覆盖住了街道两边，完全切合这条大街的布局。

最后，就四象流本身而言，这个杀技是爷爷在教他打猎的时候，面对围攻的野兽而使出来的。

面对谷阳开合，介非只当他是野兽，却不想，有时候人比野兽更可怕，这就导致了他的杀技尽管荡气回肠，但终究不能取胜。

召南澍的境界虽和谷阳开合同级，但修为远远高出谷阳开合许多，而且，他对谷阳开合的鬼蜮伎俩，是早早就了然于心的前提下，仍然怀着一丝慈悲，与他战斗的，这让召南澍有一种居高临下的高大，使出的招式自然威力不可阻挡。

而介非一看到谷阳开合，虽意有宽容，但绝无慈悲，再加上第一招失手带来的一些恐慌，也使他把自己放在低位上来仰视这次战斗的。

想到这儿，介非豁然开朗，这就是为什么召南澍能打出如此完美的四象流，而他却不能的原因。

他得出的结论是：颜色的设定必须与意念匹配，招式的选择必须与修为匹配，罡气的选择必须与环境匹配，杀技必须与对手相匹配。

然后，他把自己的想法，用柔和的罡气凝成一个意念，向召南澍缓缓推出。

召南澍微微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应着介非的心心念念，如数收悉。

他睁开眼睛，爽朗地大笑：“小师弟啊，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宗师对你如此器重。你的根性温纯，而悟性奇高，的确是个奇才。如果玄天罡气再用修为境界精雕细琢，未来的修行之路必将非同凡响。挺好！”

有时候一个人太久了，很难再有心思惊扰世间繁华。

介非此刻的心绪，已经由原来的狂喜，变得有些迟疑不决了。

很多时候，人往往是因为过于冷静，反而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听到召南澍的话，他看着倜傥儒雅却又豪侠大气的召南澍，貌似迟迟不愿走进那个让他在心魂深处斗转千百回，一朝心想事成却又是未知的世界。

素有容却在一旁着急了，她又是目光示意、又是意念缓推，就差拉着介非过来施礼了。

就连身边的燕云荷也着急了，她向着介非挤眉弄眼，样子甚是可爱，看得生性豪爽的召南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介非在素有容一再的暗示和燕云荷的一再鼓励下，终于把一套早已烂熟于心的道极学院的礼仪做了一遍。

其实，他早就应该知道，这是爷爷在他的脑海里植下的意念，一遇到让他感佩、折服的人，这套礼仪自然就闪现在脑海中了。

他先是双手翻转，再躬身，半跪：“洛城介非，拜见道极学院道者！”

召南澍看着礼仪规范、仪表不凡的介非，自然是十分欢喜。

他高高兴兴地双手翻转还礼：“以后记住，道极学院玄之宗师的亲传弟子之间，不称呼道者，只称呼师兄或师弟，你该叫我二师兄。”

介非一听这话，到底是有些紧张，他的脸微微泛红，口吃了一下：“是……额……介非拜见二师兄。”

素有容再也忍不住了，她掩着嘴唇，仍是笑出了声，两个肩膀甚至剧烈地抖动着，这让介非更加不自然了。

介非暗暗生气，脸上的表情虽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