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2）

谷阳清清了清嗓子，说：“人云，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请素老爷想一想，素家仅仅是抓住了西边这一个销售地，就成就了珑州不可撼动的地位，为什么不能把目光拓展开来，看看北荒大地，再看看南海浮岛呢？西边所欠缺和急需的，也正是北边和南边所欠缺和急需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这是因为，谷阳世家的生意走的就是南北贯通的路子。我们自产的货物集中在民间日用品上，我们的货运集中在发展海陆运输上，这就使我们对北边、南边的风物人情，有着相当的了解，我们知道他们需要什么。这几年，我们把主要精力用在发展炀州、铢州、鲲州等南北区域里的镇市、墟市上，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货物的销售。”

“当今之势，我大宋镇市、墟市的发展崛起，朝廷也是放开手脚，鼓励自主发展，这就使我们的生意能够稳稳当当地阔步向前。敢问素老爷，是不是知道这个情况？”

素泽邦不由得用手拧着胡须，陷入了深思。

这个谷阳清显然是知道素家之所以能顺风顺水，得益于慕容世族这个大靠山的，而谷阳清对这个事儿却是只字不提，如果这不是装糊涂，那就表现出了谷阳世家的胸襟和气度。这是其一。

其二，谷阳开合与素有容的决斗，具体情况不是太清楚，但起因是谷阳开合来素家提亲，素有容原本就不同意，加之谷阳开合出口闭口都是对素家嘲笑和嫌弃，最终引发了两个修行者的私斗，而谷阳清对这件事也是闭口不提。

其三，才是重点。近年来，东陆九州的镇市、墟市的发展速度是相当快的。正如谷阳清所说，大宋帝国是尝到了镇市墟市发展的甜头，因而对镇市墟市不仅没有设限抑制，反而大力倡导和支持，东陆九州四处可见大大小小的贸易点遍布各镇，中州、岱州、鲲州的乡村集市发展早就达到了相当规模。

如果素家能借着镇市、墟市来销售自产的药材、丝绸等货品，这无疑会给素家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是，为什么一个可能引起两家世仇的事情，却成了两家联手的契机？

素泽邦不由抱拳、施礼：“大管家如此胸襟，实在令老夫钦佩不已，既然大管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素泽邦也不得不表示诚意。对于这件事我们素家自会认真对待，到时候，给谷阳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老夫只说一点，素家可以为谷阳世家留着这条直抵西蛮之野的经销路线，但必须在大宋律法的规定范畴内，素府必将给与一切方便。”

谷阳清立刻抱拳回礼：“既然素老爷有此言，我也就再没有什么说的。以后的合作，具体事情会有谷阳世家具体负责这些的人来谈。我就不叨扰了，告辞！”

说完，带着一行侍从，起身就走，素家三弟兄一时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等素府管家送谷阳清离开素府后，三个弟兄才坐在大厅里，认真分析谷阳世家的此番举动。

素泽邦拧紧眉头，看着两位弟弟，说：“事情你们已经看见了，说说吧。”

三弟素泽域想了想：“谷阳世家在南北方的路线、势力，这个不假。但要和他们长期合作做生意，只怕慕容世族不会答应吧？”

二弟素泽域却不以为然：“慕容世族能否同意，这个就不重要，要知道，他们慕容世家也是靠着我们素家的这条线，把他们的货运抵西边的。他们用我们这条线这么多年，素家还要看他们的脸色？”

素泽邦看着两个兄弟，再次陷入沉思。

……

……

素府，是介非深刻的记忆。

连日来，素泽邦对素有容的疼爱，素府上下长幼有序融融泄泄的氛围，调皮可爱的梨白，还有庭院深深、绿茵如毯、草树如云的素府园林，都让他始终陌生。

这种陌生感就像是一根常青藤，在他的五脏六腑四处滋生蔓延，让他更加强烈地思念爷爷，怀念云初烈，还有他未曾见过的父母。每次素泽邦和文氏照面，父亲和母亲两个他永远都猜不出来的形象，就如一条鞭子，抽得他的心脏生疼。

他触摸到脖子上的玉佩，就想起了元初烈，触摸到龙鳞杖，爷爷、父母便成了他不能言说的忧郁……各种复杂的感觉让他如坐针毡。要不是身边有燕云荷，在这样其乐融融的环境里，他只怕是一天也待不住的。

北院的后花园里，素无简仍是缠着燕云荷，让给他讲修行的事情。

素无简怀着极大的耐心，不厌其烦地问：“什么是原初境界？怎么才能破开原初境界？”

毕竟是在素府，在人家家里，燕云荷尽管有千百个不堪，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付：“原初境界，就是修行者踏上修行之路的第一步，如果没有这第一步，修行就是一句空话。至于要怎么破开远处境界，你需要一个与道极世界相遇的机缘……”

素无简睁大眼睛：“机缘……什么又是机缘啊？”

燕云荷笑笑：“如果每个人都是这后花园里的花，那么，机缘就是朝露。清晨、微雨、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