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老人看着介非说：“你们几个这次不用那么长时间，早点回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啊。”

介非显然没有发现这个微妙的异常，嘴上说：“别的什么事情啊。”

老人想了想：“你不是一直想要去道极学院修学吗，难道你不想去了？”

介非一听道极学院，脸上的笑容立刻绽放开来，他高兴地说：“那当然是太想去了，道极学院是天下的，天下是英雄的，爷爷你经常这么教诲的，孙儿可是一刻也未曾淡忘。不过……爷爷，我到底能不能成为修行者啊？”

老人停下正在吃东西是手，指着介非的脑袋说：“你记住，修行最重要的是资质和原初，进入原初境界是决定你修行七重境界通途的起点……”

介非咽下一口肉干，说：“您都说了一百遍了，我就是进不了原初境界，不知道为什么？”

老人却慢悠悠地说：“一旦进入原初境界，你已非凡人。修行之路，艰难险阻，哪有那么容易。第一重境界务必要懂得体内罡气充盈、念息稳健，不然更高一层你根本达不到的。”

一听到修行，介非脸上明显多了一些忧郁：“爷爷，这些年你带着我到青丘山上去打猎，不只是教会了我无数种杀技，我自信，念息的刚猛稳健是没有问题了，您教会我使用乾元、波岚、龙吟、风啸四种罡气了，可是……怎么就用不了玄天罡气啊？”

老人看着介非：“玄天罡气是修行者的专属。你不是修行者，当然用不了，除非你能早一天破开原初境界，那时候你自然就会领悟到玄天罡气的无上妙趣。”

然后看到介非神情有些黯然，老人换了个语气慈祥地说：“修行有层阶，但人体内的罡气源自人本身，所以每个人都有，在这点上人人平等。爷爷一直教你的，就是娴熟地使用四种罡气，畅通体内的大小周天，夯实敦厚你的根基，这个是相当重要的。一旦你某天进入原初境界，你就会发现你对四种罡气的熟练驾驭将会使你在修行进阶上走得更顺畅、更稳健。”

介非只好点点头：“爷爷，知道了。”

老人见介非脸上的犹豫迟疑，忽然强硬地说：“现在，再熟悉一遍各修行境界的要点。”

介非对这些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他只是奇怪，爷爷怎么老抓住这点不放呢。

可是爷爷的话他不敢不停，立刻接上就流畅地背诵道：“原初境，打开修行之路，罡气充沛、念息汹涌，身与大道互溶，心与大道同化。一个修行者就此诞生了。”

老人点头，顺便喝口汤，再咬了一口馒头，慢慢地嚼着。

介非看了一眼爷爷，继续说：“琉璃境，修行之道初具格局。爷爷，我还听你说过，原初境界的打开，决定着琉璃境界是否敦实，修心与修行能否在琉璃境界融合，对吧？”

老人说：“是的。”

介非笑笑：“幽溪境，罡气如泉溪奔涌，只见道心自在，蓄势迂回。去镜境，道心自显，遵从内心，领悟大道，成为真正的强者。龙战境，历经千万劫难，浴火重生。这个境界已非常人可以抵达。”

老人再次点点头，鼓励着介非继续背诵。

介非毫无停顿地继续着：“至罡境，罡气奔腾，天上地下，无所不及，与任何外部事物随心熔融，身心合一，言行无二，御道而行。到这个境界，修行臻于完成，几可傲视天下。道极境，修行已至巅峰，归于灵静，与道同化，万物归元。”

老人满意地点点头：“这一切的起点，可都在原初境界啊。”

介非却有些失落，他慢慢放下碗筷，压抑着对修行之路的期待和对自己资质低劣的心底起伏，失望地说：“可是，到现在我连原初境界的进阶之路在哪里都不知道啊……莫非，我只配做岷澜谷的小猎人？”

老人静静地看着介非，却满怀信心地说：“快了，快了，你不见这场雪这么大，天有异象，地有强者，我想，你也该开始了……”

介非对这个答案显然相当不满，他一脸狐疑地问：“快了，快了，爷爷啊，自打我知道世上还有修行者这回事儿以来，这样的话，我听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院门忽然被推开，一男一女走进来。

两个人身上都透出一股清寒至雅的气质，与介非的粗粝冷冽不大一样。

他们和介非年龄相仿，男子名叫元初烈，一身粗麻短衣，显得老成持重。女孩名叫燕云荷，衣着略微精致，显得娇小清纯。

元初烈一进门就喊：“介非，走，开山！”

两人进门一看到老人，立刻，收起嬉笑放浪的神情，脸色变得愈加恭敬，他们一起躬身施礼：“见过爷爷。”

老人点点头，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两个人，心里似乎有些话不能说，只能不易察觉地轻轻呼出一口气。看起来既像是放下心，又像是某个暗示。

而这一次，介非就是敏锐地感知到了，毕竟爷孙两个一起生活十多年了，不可能连一点端倪都感觉不到。

不过这个感觉也是稍纵即逝，两个同伴地到来生发的喜悦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