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2）

莫雨并不怕死，只是心有不甘，到现在为止,他连师傅和钟婆婆的下落还没调查清楚，与叶璇相约的酒还没有喝，程天鹏大哥的二十两银子也还没有偿还，如果可能，他还想查出是谁陷害自己父亲，让自己一家被满门抄斩，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难道就真的这样结束了吗？他实在是不甘心，可此时他除了嘴还能动以外，真的已经做不了任何挣扎了。

牛首道人怪笑一声，踏着地面飞身而来，拳风将至，莫雨已经毅然闭上了双眼。

“砰！”

随着一声巨响，莫雨再睁眼去看，眼前的牛首道人已被一人当头挡住，此人膀大腰圆，身长八尺，身着茶褐色僧衣，青色的绦子直垂下来，脚穿一双明黄罗汉鞋，腿上一双纯白长筒僧袜系着黑色绑带，极为庄重利索，莫雨再向上看去，此人额上一顶金箍闪闪发光，脖间带着一串核桃大小的佛珠，头发随意散落，左手持混铁齐眉棍，此时正将左手背在身后。俨然一副行者装扮。

“野老儿，快快将那残杀鄠邑县城卢氏祠堂里女人的肇事者交出来！”来人声如洪钟，拦下牛首道人对莫雨的致命一击道。

“什么女人，你又是哪里来的野和尚？不去吃斋念佛，倒跑来问老子要女人，不知害臊吗？”牛首道人被来人一拦，顿时恼羞成怒。一时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收掌立在一旁，对着来人怒目道。

“你这喝黄汤的货，好歹也算半个出家人，怎地杀了人却满口抵赖？惹恼了洒家，洒家便将你这一众鸟人一并火化，用你们的亡魂为我那妹子超度！”行者将刚才对掌的右手收了回来，指着牛首道人骂道。

“你这野和尚，实在不知羞耻，当众找女人，先是犯了淫戒，满口污秽，又犯妄语戒，怎地脸皮如此之厚，还不滚去一边，没看见爷爷我在杀人吗？哪有空陪你这野和尚扯闲！”牛首道人扯着少女嗓音大喊道。

“洒家平日里还吃肉喝酒，今日不妨在一并煮了汝等，看看汝等的肉香是不香！”来人说罢便迅速收回右手，同时手掌内扣，拇指突然向手掌紧靠，手腕瞬间翻转，只说个“着！”，便一掌击出，此掌内力雄厚，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牛首道人也不答话，赶忙运气，双掌交叉奋力去挡。

两掌相碰，牛首道人兀自向后退了七八步才稳住身形，来人却仍站在莫雨身前，一动不动。

“般若掌！你这和尚是少林觉字辈的！”牛首道人操着少女嗓音惊讶道。

“哼，少说废话，立刻交人，否则我下一掌先打碎你的天灵盖！”来人背着齐眉棍开始向前移动，缓缓向牛首道人走去。

牛首道人心里暗惊，这般若掌怎地如此力大，平日只是听闻这般若掌是少林绝学，却未曾领教过，刚才自己明明以无极拳尽力化去来人掌劲，可一击之下，自己还是被般若掌内劲推出如此之远。此时他已经不想与此人纠缠，只想尽快打发了这野和尚，于是远远赔笑道：“原来是少林高僧到了，不知你说的女人是被这里何人所杀啊？”

来人终于环视周围，此时周围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完全对他的出现没有任何准备，唯独楚元啸此时目光躲躲闪闪，刻意回避。

“那女子是被这些人的大师兄，这道人的首徒，楚元啸所杀。”莫雨此时仍旧跪在地上，说出这句话，一口鲜血已经吐了出来。

“野老儿，你听到了吧！速速交出这五鬼分尸的鸟人来！我便不再与你计较。”来人听到莫雨说完，对牛首道人喝道。

牛首道人此时犯难了，楚元啸是自己的大徒弟，也不知怎么就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了这个大和尚，还被此人寻到这里来，此人一手般若掌确实凌厉的紧，自己未必能胜，若强行为弟子出头，牛首道人并没有十全把握。可若是交出楚元啸，这一众弟子都看着呢，以后谁还会为自己卖命。

“不瞒大师，我这个师傅对此事着实是毫不知情，还望大师说说，其中究竟是何曲直，若是他楚元啸确实有过，我也绝不袒护于他。到时再交于大师手上，任凭大师发落也不迟啊。”牛首道人此时竟拉下脸来，开始跟这大和尚讲起道理来了。

“也罢，便说于你听，也无甚紧要。前日洒家酒醉路过村上，不慎跌入河中，一身上下尽湿透了，天寒地冻，本想找个人家将衣服烤干，不料敲遍了村中大门，尽然无人帮衬。洒家气恼之下便坐在村口生闷气，是洒家那妹子正巧经过，把洒家带到家中，给洒家生火取暖，还给洒家做了饭菜，后来洒家想报答于她，便认她做了妹子，偶然听得她喜爱镇上罗家布庄的红布，却苦于无钱购买，洒家便去那镇上，于城中耍了两天胸口碎大石的把戏，赚得一些钱财，又买了罗家红布回来，一心要感谢于她，却苦寻无果。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夜里村上李老二家里狗叫，他出来巡视，恰巧看到两人从洒家妹子门口经过，向鄠邑去了。洒家便一路赶到鄠邑，四处打探，从一乞丐处得知洒家妹子是被霹雳堂捉去，带到了卢氏祠堂，洒家去看时，俺妹子早已被人欺凌致死，洒家正苦寻仇家不见，夜里看这两人行迹可疑，洒家便一路跟踪，果然让洒家找到了残害俺妹子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