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2）

“所以你们两个便把她带到卢氏祠堂杀了？”叶璇愤怒道。

冯磊咽了咽唾沫：“大老爷，我鸡都不敢杀，又怎么敢杀一个大活人啊。我其实还劝师兄来着，可师兄说我没出息，是个怂包软蛋，贴脸就给我甩了几个大耳刮子，我便不敢再劝了。”冯磊越说声音越小。

“你看清楚我在说话，谁是大老爷，后来怎么了？”叶璇又道。

“哦，是姑奶奶，后来我师兄就将逍遥散撒到那女子脸上，把她药翻了，带到了卢氏祠堂。”冯磊想了想，正欲开口，叶璇突然道：“逍遥散又是什么东西？”

“逍遥散是我们霹雳堂的独门迷药，药性很强，可以服用，也可以吸入。调配得当还可以让人看到幻想中的事物，如痴如醉，难以自持，好多达官贵人还经常来求我师父调配呢。”冯磊说起逍遥散的功效还十分得意。

叶璇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霹雳堂是个下三滥的邪门歪道，又是拐卖，又是迷药，莫雨这个呆子，可千万不要着了他们的道。

“这迷药有何解药？”叶璇追问道。

“其实也简单，我曾经问过师父，可他说这是门派机密，不愿告诉我。说来也巧，有一天我偷偷看见师兄在调配逍遥散时不小心打喷嚏吸入了一些，他立即用冷水浇面，又口嚼了一小块天麻，便没事了。”

“这逍遥散除了迷幻人，可有毒性？”叶璇紧张道。

“姑奶奶，是药三分毒，像那些天天去找师父调配逍遥散的人自然是会上瘾的，长期服用会得癔症，人就痴傻了，若是食用过量，也可能直接口吐白沫，抽搐而死。若是偶然被麻翻，倒是没有什么毒性，只是醒来后会头痛，喝些枸杞安神茶便没事了。”冯磊说的兴起，干脆也不坐了，顺势也趴在栏杆上，搓着自己冻僵的双手。

“接着说那女子的事情！你给我坐回去。”叶璇指着茅草堆。

冯磊这才发现自己说的兴起，都忘了自己的处境了。他吓得一屁股又坐回刚才的地方，努了努嘴又道：“那女子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师兄说双修之事不能有人干扰，否则会走火入魔。所以他让我去侧室睡觉了。等我今天醒来再去时，那女子就已经死了。被绑在柱子上，全身血淋淋的，还睁着眼睛，师兄还让我喝那碗血，我知道那是人血，死都不愿喝，师兄便将我又揍了出去。我就在卢氏祠堂的院里一直等到了晚上，直到刚才协助师兄作法。然后便稀里糊涂的中了一拳，就到了这里。”冯磊说到这里，又低下了头。

“你明知霹雳堂干的都是丧尽天良的事情，为何还助纣为虐，拜入门下？”叶璇情绪缓和了很多，走进了马棚，坐在莫雨刚才堆砌的草垛上。

“姑奶奶，我爹娘死在鄠邑矿上了，我去找工头索赔，他说是穷奇恶灵作祟，要赔去找穷奇赔，就把我轰了出来，我四处乞讨，饿得半死，都没哪户富贵人家愿意要我当个下人，实在撑不住了，沿路走到了石井镇，是霹雳堂愿意给我口饭吃，他们救了我，我就跟着师兄回山了。说真的，我不想杀人越货。平时我也就帮师父和师兄洗洗衣服，做做杂事，从不下山。我只想吃饱穿暖，不挨饿受冻。”冯磊哭了起来，又道：“刚才那铁匠若是抢回孩子，师兄回去非打死我不可。我也知道这是丧尽天良的事，可我不敢忤逆师父和师兄。”

“霹雳堂只有你和你师父，师兄三人吗？”叶璇盯着冯磊看了良久，又道。

冯磊摇着头道“还有四位师兄，跟我一起出来的是大师兄楚元啸。平日里其他师兄经常不在，只有大师兄一直待在门派，所以我跟他最熟。其他师兄平日出去发展弟子，那卢家老四便是发展来的。”

“除了卢家老四，霹雳堂还有多少门人？”叶璇搓了搓双手，夜里在室外待久了，手已僵了。

“这些发展来的人散落各处，并不回山，只跟各位师兄单线联系，具体有多少人，都在哪里，我就真的不清楚了。”冯磊道。

“好，冯磊，霹雳堂在哪，还有那些掳走的孩子都在哪？”叶璇突然站了起来。

“石井镇涝峪口，我听师父经常说‘《山海经》云，牛首之山，涝水出焉。’说的就是霹雳堂的所在。那些掳走的孩子，就集中关押在霹雳堂的囚室中，每攒够十名，便会有一批裹得严实的神秘人赶着马车来将这些孩子接走，他们是谁我也不知道，可师兄偷偷说这些孩子是送去北京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知道这孩子不是杀人凶手之后，叶璇的怒气已经去了大半，他确实还只是个孩子，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他也算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之人，拜入霹雳堂也是他迫于生计的无奈之举。他也没有主动做过什么恶事，确实罪不至死。可他毕竟助纣为虐，鄠邑县死的人和失踪的孩子，他多多少少都有帮凶之嫌，究竟怎么处置他，叶璇一时也没有主意。

叶璇坐在冯磊旁边，又思考了很久，开口道：“你先住在这里吧，我会供你吃喝，但会让人看着你，你不能离开福来客栈。我日后问你什么，你必须知无不言。听懂了吗？”

“姑奶奶，我听懂了，我哪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