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2/2）

地吸着从土层深处涌上来的空气，“很久没有尝过这种味道的土地了，醇厚，够劲儿……”

夜鹰没再管她，香草也不需要他瞎操心。

而另一边，江岚已经兴致勃勃地跟海燕讲起了流川村的发展史，这座世外桃源一样的村庄最初是由五支不同的民族组成的。传说中，有五颗神果落入人间，被五位不同部族的人吞下。他们由此被神明选中，获得了超乎常人的力量，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部族领袖。在命运的指引下，五个部族纷纷从故乡迁徙出去。当时整个娑婆世界都在和恶魔交战，战况越来越恶劣，他们都是逃难者。

神果的威力并不足以和凶狠的恶魔抗衡，于是五位有远见的部族首领纷纷选择了同样的方针，往东大陆的海岸方向跑。当时那里人烟稀少，地域辽阔，资源丰富，正是开荒种地的好去处。他们想借着远离家乡的机会一并躲开战争、饥荒，还有人类毕生的大敌。虽说这是彻头彻尾的逃亡主义，但起码也是那个麻木年代的一种选择，他们比大多数人要勇敢。

在迁徙的途中，一部分人倒下了，最后聚在一起的人大概只剩下一个小村庄的人口。在失去了这么多之后，他们终于有权利来规划这片陌生的土地了。这些人合计在一起，赞颂着五位领袖的伟大，他们在山野之中开垦着，每日都唱着欢乐的歌曲。没有贫穷，没有富裕，人们种地为生，自给自足。

“乌托邦嘛……”夜鹰突然想到了有妖气“土”部的研究项目，那座精巧绝伦的城市都没能做到的东西，在三千年前的一个山谷中却被做到了。

五支部族融合在一起，他们的血比真正的血亲还要浓厚，互帮互助，团结友爱，这些优秀的品质随着远行一道刻进流川村所有人的基因里，延续到后代人的身上。“在远行的路程中，有无数次我们面临灭顶之灾，却没有人伸出援手。我们的祖先将这一切牢牢记住，并告诫我们，”江岚声情并茂地说道，“我们经历了风霜才获得现在的生活，如果见到需要帮助的人，不要那么冷血，想想我们是怎么走过来的。”

她胸前五色的幡布随风飘扬着，像一个来自亘古的信号。

在讲故事的时间里，众人已经行过最后一个山坡，来到流川村的跟前了。这个村子的构造和夜鹰想像中的有很大差距，放眼望去，竟然有一大半村落是白色额，那都是冰做的东西！山谷中没有太多的木材，他们便用冰柱撑起了房子的大部分重量，做成一座凉意十足的“冰房子”。不仅如此，村子里的水流运转已经形成了一个完备的系统，到处都是冰制的管道，但说来也怪，水在其中并没有因为低温而冻结。流川村的人似乎可以灵便地控制水的三态变化，在需要灌溉的时候，水就是液态的；需要它做一些坚固材料的时候，水就呈现出冰的形状。更难得的是，即便两种不同的形态混合在一起，却依旧不互相影响，这是村人对水细致入微的操作造成的，不得不让三人惊叹。

而对水的气态应用，也使流川村初步掌握了蒸汽动力。可以看见村里有不少由冰制成的简易工具，它们都以蒸汽作为动力源，做着一些农家的基本农活。比人更有力量的冰牛在田地里犁地，而真正的牛呢，基本都是被作为肉食品饲养着的。村人不求它能干活，用草料伺候着它，在适当的年纪将它宰杀，成为桌上的一道草。

而冰牛呢，只要不融化，它就可以借着蒸汽动力一直工作下去。

夜鹰原以为乌托邦都是粗野的、原始的、质朴的，没想到流川村掌握的技术远比外面的人高端许多。

至少，他下意识地认为，按照历史的一般进程来说，应该是这样没错。

不管先前有什么误会，江岚还是大气地转过身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夜鹰他们伸展开双臂，说道，“欢迎来到流川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