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1/2）

杨谨走进房里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过来，这个村子周围的卒怨之气之所以比其他地方少，完全是这个水西楼在用自己的身体炼化怨气的缘故！

卒怨之气的顽固和凶险要远超一般的怨气，道法和佛法对它都没有什么效果。

水西楼现在所用的这种办法以前不是没有人用过，只是一来收效甚微，二来对于修士自身的损耗也无比的巨大。

水西楼之所以一副老朽不堪的样子，就是因为体内元气损耗过甚。

依杨谨看来，不出意外的话，他最多还能支撑两年，就要因为元气耗尽而亡。

虽然不知道水西楼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就凭他的这种行为，就足以令杨谨心生敬意。

看着杨谨的表情，水西楼也明白杨谨肯定是看出自己在做什么了，对于这一点他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又听杨谨言语间提到玄清宫，有些疑惑的问道：“这玄清宫不知是哪里的宗门？听道友的口音，似乎并非我赵国人士？”

杨谨心里一跳，有些犹豫是不是该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来历。

罗渊世界和其他的小千世界不同，这里的人从来不曾和大千世界的人来往过，甚至他们都不知道有所谓的神州浩土存在。

杨谨担心自己如果把真实的来历告诉对方，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因此考虑了片刻之后杨谨委婉道：“下山时师尊交代，不可向旁人透露山门所在，还望道友见谅。”

杨谨的这种举动在道门中十分常见，因此水西楼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闷咳了几声之后问道：“道友此行是为这天地间的道怨来的吧？”

虽然是问话，可水西楼的语气却十分肯定。

杨谨明白水西楼口中的“道怨”应该就是罗渊世界的人对卒怨之气的称呼，因此点了点头后说道：“在下虽并非专门为此而来，不过现在看来，我所要做的事，或许和这些卒怨之气有关。不知道友可否告诉在下，为何这天地间竟会有如此浓烈的卒怨之气，按理说这种气息应该只在战场附近存在才是。”

听了杨谨的话，水西楼看上去有些惊讶，连咳嗽都轻了许多：“卒怨之气......卒怨之气......道友指的是道怨？莫非你知道这些道怨的来历？”

说到最后，水西楼激动的想要坐起来，不过却没有成功，反而因为气血上涌咳个不停，嘴角甚至出现一丝血痕。

水镜柔被父亲的样子吓了一跳，一边给父亲顺气，一边不满地盯着杨谨。

杨谨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劝道：“道友不要激动，且听我说。”

接着，杨谨就将《太渊饮异考》中关于卒怨之气的记载挑了一些告诉水西楼。

随着杨谨的叙述，水西楼逐渐沉默下来。

杨谨将能说都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按理说卒怨之气应该只在战场附近存在才对，而且即便没有人驱散，过上百八十年，随着天地灵气的冲刷也会逐渐消散。可是不知为何，这天地间的卒怨之气居然能够无处不在，实在让人费解。”

水西楼用一种饱含深意的目光看了一眼杨谨，沉默片刻之后才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从哪里来，又是为何而来，不过我可以看出你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只希望你能答应我，在你解决了你自己的事情之后，想办法将这天地间的卒怨之气驱散。”

水西楼的实力用道门的标准来衡量属于筑基后期，在这罗渊世界里也算是一号人物，这种人知道的情报对于接下来的行动很有价值，考虑了片刻之后，杨谨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条件。

略作调息之后，水西楼缓缓开口：“道友看过的那些记载应该没错，卒怨之气的确是因为战争而产生。之所以天元大陆（罗渊世界居民对这片土地的称呼）到处布满卒怨之气，是因为这块大陆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曾经发生过大战！”

水西楼就好像一个旁观者诉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语气平淡的将一切说了出来，可是听到他这些话的杨谨却无法平静。

之前他已经观察过了，罗渊世界里的这片陆地虽然比不上神州浩土，可也有数州之地，让这么大一片区域染上卒怨之气，恐怕要死上数万万人，整个罗渊世界有这么多人么？

看到杨谨脸上的难以置信，水西楼神色微动，嘴角露出一个苦笑，问道：“你知道这场战争打了多少年么？”

杨谨自然是摇头。

“八百年！”

水西楼给出一个杨谨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答案。

杨谨闻言微微皱眉，不仅是因为他从水西楼的话里听出战争的残酷，更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或许跟这场战争并没有什么关系。

就算从杨谨出生的那一次开始算起，迄今为止罗渊封禁出现异样的时间也不过二十年左右，可是这罗渊世界里的战争都已经持续了八百年。

如果二者真的有什么联系的话，罗渊封禁应该早就出问题了才对，不会在短短二十年里就发展到现在这种不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