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闯王醒悟（1/2）

这最后的时刻果然就这么到来了，凌小云一直在逃避这个时期，却最终发现自己躲不开。因为历史的滚滚洪流一直都是向前转动的。

无论是崇祯也好，还是李自成也罢，包括后面的南明朝廷，都是过眼的云烟罢了。

既然躲不开，就要参与好了。李自成想要走，怕也不是走的这么容易。自己就是一只蚊子，也要叮出他的一口血，何况自己手里还有兵。

正当他整军已毕，准备出发的时候，李自成的部队又乱了起来。这时候，正是秦良玉带领的三千白杆兵，出现在了李自成的后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李自成的军中乱起来的时候，凌小云带着两千士兵（也是他最后的可战之兵，包含了大西军余部），打开城门杀了出去。

本来明军秦良玉部和凌小云部，加起来也不过只是五千人，可这前后的夹击之下，李自成还是有些懵，就在这懵圈的时间里。明军在他的军中肆虐了一通，然后合兵一处，回了咸宁城，再次闭门不出。

李自成这时候已经完全反应过来了，也彻底知道了刘宗敏所言的重要性，不能在这里继续的纠缠下去，要直取京师。

因此也不恋战，马上整军而走，就算是在咸宁损兵前后约三万，可现在手里仍然有六万余人，如果按照这个闯王的名头，一路之上估计再想收容一些义军部队也不是难事。

所以，想明白了的李自成，掉头向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咸宁城暂时安全了，城中无论是百姓还是士兵，都庆幸自己在这样残酷的战斗中能够活了下来，却不知道，李自成到底去了哪里。

只有凌小云自己，闷闷不乐，一语不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咸宁县令史逸文和几位军官看到他的这个样子，也十分不解。史县令问道：“贤弟莫非还有什么心事不成，这李自成如此猛攻，我们都抵抗住了，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咸宁虽只是一座小城，我们也不惧什么草寇流贼。”

周笔耕虽也只是个文官出身，却自从转任武职后，也屡立战功。更因为现在有何凌小云的特殊关系，也就不揣冒昧了。他也问道：“兄长，史大人说的是，咱们一座小城几千人马，歼灭闯军近三万，你还有什么好忧虑的。”

大家也七嘴八舌的问起来，凌小云苦笑，然后问祖天吉：“祖大哥还曾记得咱们是因为什么来到西北的吗。”

祖天吉当然知道，他连忙回答说：“是因为朝廷接到了密报，说李自成要进攻京师，并且汇合孙可望，让咱们进行拦阻。”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已经明白了。现在孙可望虽然在明军的手里，可是李自成却完全可以自己去进攻京师，就凭着六万士兵，一路上过去，怕是不说势如破竹也差不多了。

坦率的说，自从松锦大战之后，朝廷几乎已经没有了什么可得力的地方官兵了。

大家也都已经明白了，李自成不是打不下咸宁城，就现在的这个境况来看，咸宁失守是迟早的事，或许李自成会付出很大的代价，但他绝对不是拿不下咸宁。

可在咸宁守军已经觉得到了忍耐的边缘的时候，面对唾手可得的咸宁城偏偏撤军而去。这就只能说明，李自成觉醒了。他不想在这一个小县城和一群名不见经传的人身上消耗实力，浪费时间。

他有更大的目标，直取京师，攻破大明的都城，让大顺两个字取代大明，成为新的国号，到时候江山易主天下变色。岂不更有意义。

大家都知道了怎么回事，接下来就是要确定一下，现在怎么办。

咸宁这座城池，到底还要不要？史逸文做了这几年的咸宁县令，已经对这里有了很深的感情，如果这个时候让他放弃城池，怕是也做不到。可是如果再困守咸宁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权衡之下，他做出了一个让自己的心痛的选择。他让县丞栾大勇对县里的百姓进行紧急的宣讲疏导，并且派出了三百就精兵护送他们进省城安置。同时，凌小云也以兵部侍郎的名义出了牌票，让布政使衙门对这些人给与安置。

同时，剩下的后勤兵把这里所有的军用物品、粮饷之类一概清点造册，全部带走。

史逸文自己给陕省巡抚写了一封信告罪，说明自己并不是擅离职守，而是情势所及，想要出兵勤王。如果巡抚大人怪罪，那么自己可能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死在对敌李自成的战场上，另一种是战胜而归的时候，再去抚衙请罪。

秦良玉的三千白杆兵还在这里，他是四川总兵、忠贞侯，凌小云这个兵部侍郎也没有办法调动这个侯爷。而且，秦总兵这一次在对战李自成的战斗中，已经出了大力了。坦率的说，如果没有白杆兵的参战，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还不好说。

凌小云拱手说：“秦侯爷，这一战，亏了秦侯爷带着白杆兵的兄弟们相助，此情此恩，没齿不忘。我凌某是兵部侍郎，受了皇上天高地厚之恩，要带本部回京勤王。您的职司是四川，也该回任上了。如果以后还能相见，甚为万幸。”

秦良玉也很感慨，她知道凌小云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想让她跟着冒险，并且能保存白杆兵的这支精锐力量。但是凌小云实在是小瞧了自己，白杆兵岂是贪生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