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婉拒任命（1/2）

差事结束了，薛鸿和孙一鸣整理好行装，换了接收文书和兵部的批文，带着自己的部下们离开潞河驿，回山海关。

这时候的孙一鸣，对凌小云的态度已经不是从前那样了。这些军旅出身的汉子，他们都是不畏强硬的，他们信奉的就是，在军队里，一切都是靠的硬实力。如果有人在实力上说服他们，他们才是真正的服气。

在李仲章侍郎和这两名百户提及，让凌小云可以担任个总旗的时候，这两位百户就敏锐的捕捉到了信息，那就是这位侍郎大人，对凌小云也很有兴趣。

被兵部的堂官赏识，并不是一句轻而易举的说说的事情，而凌小云却做到了。而且，此刻的他，无职无衔，只是一名最普通的士兵。

这一次，凌小云有幸和两名百户同车而行，两位都对他赞不绝口。

可是他的心中一直都有着那个解不开的心结，总是闷闷不乐的。最终还是开口和孙一鸣说：“孙大哥，按理说您是六品官员，我是小小士兵，不能与您这般称呼。可我也算是攀大了，你我一起经历了一场战斗，我并不和您见外。”

孙一鸣看出了凌小云的心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一起打过仗上过战场的如果不是兄弟，那什么是兄弟。凌兄弟如果有话说，那就请讲吧，咱们都是行伍之人，不必如此扭捏。”

凌小云沉默了有一分钟之久，才说道：“孙大哥，在兵部的堂官看来，本次杀贼过百，我部仅有一人阵亡，十余人受伤，可说的上是大获全胜了。可我还是不能释怀，我们的每一个兄弟都是有血有肉的，我看着他们就在我的面前死去，我这心里，总是憋闷。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左大人。”

还没等孙一鸣说话，旁边的薛鸿解劝说：“兄弟不要这么想，如果要怪，不能怪我们，就怪那些伤天害理无恶不作的强贼吧，如果没有他们的作恶，我们就不会付出伤亡。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流贼匪患全部都肃清。”

孙一鸣接着说：“薛鸿兄说的对，当兵的，流血阵亡都是常有的事情，但是我们的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如果我们不牺牲，难道还要牺牲我们的父老乡亲吗。”

对于两位百户的宽解，凌小云十分感激，却仍旧不能对自己释怀。

回到山海关之后，薛鸿和孙一鸣分别向自己的主官去交令。而凌小云却无精打采。

祖天吉在左良臣那里借的一百名士兵，已经有九十九名先后回去了。其实对于这个结果，左良臣已经十分的欣慰了。能够做到千户的人都不会是傻子，他是很清楚的，能够在这样的斩获下，仅仅阵亡一人，这仗打的是很漂亮的。

在祖天吉向吴三桂报告这次战斗的结果和兵部堂官的表现的时候，吴三桂其实刚刚知道这件事，他很快就对此作出了反应。

他告诉祖天吉，这次临机应变的行为很好，但是对于一名军事主官来说，如果不是这样紧急的事情，在行动之前，还是有必要请示汇报的。但是鉴于这次勇字营和信字营的临时联合，竟然把兵部的任务这么干净利索的完成。已经算是给山海关争光了。所以不予追究责任，但是，这次也有错，不予表彰功劳。

对于祖天吉来说，什么表彰不表彰的，他根本就不在乎。他是一个很纯粹的军官。如果考虑升官发财的话，他就不会只带一百名士兵了。

正当他给吴三桂行礼，准备离开的时候，吴三桂忽然叫住了他，吩咐说：“祖大哥，刚才你提到，他们两位百户在兵部述职的时候，兵部李大人提到要给凌小云晋升为总旗。那你让他过来见我吧，这个小书生，之前算是我小看了他了。”

之前提到过，总旗大概相当于排长，在武官的品级里属于正八品。高于正九品的小旗，低于正七品的百户。

一般来说，边关大将拥有王命旗牌，尤其是像吴三桂这种专征专权的大将。对于四品游击以下的军官，他可以随便任命、罢免，甚至是斩杀，事后只需要给兵部备案一下就可以了。

既然兵部的堂官提到了，要把这名小兵晋级为总旗，自己还是多少要给个面子的。更何况，自己对这个小书生一直以来都是比较看好的，不然也不会留他在自己的军营里。

凌小云来到吴三桂的大帐，左手秉胸给吴三桂行了军礼。然后说道：“将军，士兵凌小云奉命前来。”

从崇祯十七年的七月到现在的十月，他们只见了一面，但是这个小书生给了吴三桂很深刻的印象。此刻再相见的时候，书生已经成了一个合格的士兵了。并且是自己帐下屡建功劳的士兵。

吴三桂微微的一笑说：“凌小云，咱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吧。我每天很忙，也没时间去看你。现在我不得不说，当初是我走了眼，你是一条真正的汉子。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凌小云用很小的声音低声说道：“我知道，在回来的路上，两位百户大哥都已经和我说了。说是兵部堂官李大人提到了，要给我晋升为小旗，想必将军您也是为了此事吧。但是，我觉得我现在还没有真正的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指挥官，哪怕是总旗。所以，我还是想从士兵开始，好好磨练自己。”

和聪明人对话真的是一点都不费劲，吴三桂知道他会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