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忏悔之地（1/2）

程似锦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严绰那样的家伙还会有初恋？

见程似锦似乎不信，言诺解释道：“严绰只是性子奇怪了些，又不是说是个外星人，活了快三十年的人了，没有个初恋才奇怪吧。”

有道理，程似锦点头，给了言诺个眼神让他继续说。

言诺表情有些古怪：“其实这件事很奇怪，是严绰主动找到我跟我说的。”

按照言诺说的，大概是严绰十六七的时候，也就是言诺刚满十一岁生日那天，严绰突然找到言诺，跟言诺说他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女孩。

那天也是个夜晚，严绰第一次主动走进言诺的房间里，告诉他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喜欢那个女孩。

“我感觉他应该是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子。”言诺若有所思的道，“我自小是跟着母亲长大的，俄语要比母语更好些，严绰为了能让我听懂他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甚至专门学了一部分俄语。”

这种急切的想要分享出去的感觉，真的很难作假。

程似锦想自己似乎有些理解言诺认为严绰没有撒谎的那种感觉了。

“但也就是一个月后吧，那个女孩确诊了白血病，也是严绰告诉我的，然后突然有一天，严绰大半夜带着我从家里跑出去，来到了医院天台上……”

那个女孩真的长得很漂亮很漂亮，言诺看一眼就惊叹不已，然后严绰向那个女孩告了别，两人相拥在一起，言诺是个懂事的孩子，就想着自己先下楼然后等着严绰一起回家。

大概也就是五分钟后，严绰平静的下来了，接下来就是一场兵荒马乱。

他和严绰因为是第一现场目击证人就被拉到警察局做笔录，两天后此时就被定性为自杀。

说着，言诺看了一眼仰着头认真听他讲述的程似锦，忍不住道：“你和那个女孩长得很像，都特别漂亮。”

“啊？”程似锦皱眉，有些厌恶的撇了撇嘴，“我长得像严绰初恋？啧，晦气。”

“也不是说长得像吧，你们都是又高又瘦的类型，那个女孩头发也是长长的卷卷的，其他的我也记不清，毕竟我也没有近距离看过。”

“那还行。”

程似锦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大波浪，心想过两天还是拉直好了。

既然大概能推断出位置，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天台看。

不过天台真的能上去这是程似锦没有想到的，就和言诺推断的一样，线索纸条真的被胶带固定在栏杆上。

里面依旧是一段故事：“公主在悬崖下又累又饿，最终王子还是赶来救了公主，两人重归于好，过上了幸福又美好的生活。”

最后的线索是：“你的痛苦。”

“我怎么感觉这线索就是写着玩的。”程似锦很纳闷，“又是公主又是王子，只有小孩子才能写出来这样的故事吧。”

“我的痛苦？”言诺全心研究线索，“有吗？什么痛苦？”

程似锦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会不会是……问诊室。”

“为什么？”言诺不解，“问诊室怎么能跟痛苦扯上关系，而且有那么多问诊室呢，咱们怎么知道是哪一个。”

程似锦拿过地图一句话没说，径直又走向了楼梯间。

见她胸有成竹，言诺也没有多问，就跟在她后面让她带路。

程似锦看不懂地图，但是硬生生看着各种路标瞎摸，最后真的被她摸到了消化科的医生问诊室。

她轻车熟路的推开门，无视一地的杂物和红色液体，坐到办公桌前的木凳子上弯腰，竟然真的在桌腿上看到了一个被胶布粘着的纸条。

“竟然是真的……”程似锦面色发白。

“你怎么找到的？”言诺拿过纸条线索，目光忍不住往程似锦脸上瞟。

他都给自己说了那么多他的往事了，自己再不说就显得有几分矫情了。

程似锦深吸一口气，道：“我高中是一个人在这里上的学，我是个农村长大的孩子，父母对我……基本上给了钱确认我活着就算是关心了吧……”

高一那年，程似锦一天晚上突然肚子疼的要死，蜷缩在床上疼的要昏死过去，她一直哭一直哭，最后室友被烦的受不了了，就帮她找了宿管阿姨，求爷爷告奶奶才终于同意放她去医院看看。

那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了，值班医生在吃饭，程似锦就捂着肚子弯腰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能看到的只有那光秃秃的桌腿，她几次都差点疼昏厥过去，呕吐出来的只有胆汁，因为她的胃早就吐空了。

等医生姗姗来迟后，让她去做彩超又去验血，最后确诊是急性阑尾炎要立即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