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投卦（1/2）

在县衙中找了个柴房小屋躲进去，看着带伤的灰衣僧人和重伤的方勇乐，姜贤庄眼中有着深深地焦虑，不得不再次使用口含天宪，遮蔽窥探。

而将疑似般若的僧人放下后，利星汉开始梳理起整个事件的过程。

先是进城时丝毫未能察觉出异常的一众拜城隍百姓，二来是白天也表现正常的女魃与狴犴两只邪祟，三是入夜之后变得毫无生气的县城，再来便是那女魃与狴犴发狂，待得清晨却又恢复平静，出现了拜城隍的奇观。

结合先前之事，小先生推论出，或许白天之时，这丰郡只要不去辱骂那位城隍，一切都不那么危急。哦对，还有那个更加诡异莫测的西北角，绝对不能去，利星汉揉了揉额头。

玉锦与王事喜两人，各站一边悄悄捅破窗户纸，窥探着县衙中偶有经过这间柴房之“人”。等到午时，一位下人打扮之人将手伸向柴房的破门，玉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准备招呼姜先生。

那下人在即将推门之时一愣，表情变得僵硬又死板，呢喃道：“拜城隍。”接着那人便离开了，起初不协调的腿脚，再快要走出这个侧院时，也变得流畅起来。

大家都松了口气，深怕因为这位下人闯入，而被那位城隍察觉到众人躲藏在此。

进城时还有四位好友，现如今只剩下洪启泰一人，特别还经历了欧阳的背叛，洪启泰百感交集，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到了第二次拜城隍的时候，利星汉与姜贤庄商量起来，能否医治灰衣僧人与方勇乐。其实两人伤势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境界差距。

姜夫子告诉他，这位灰衣僧人境界在他之上，而口含天宪对于活物，效果本就极差。

利星汉闻言点了点头，再看灰衣僧人，几乎确定了他就是般若。

见大家都有些无精打采，眼神黯淡，利星汉不由得说了句：“好歹这会儿是安全的。”

这句话得到了姜夫子与虚弱的方勇乐笑着点头，而蹲在一边的洪启泰，则是从腰间小包中取出两块龟甲。

哪怕是死板严肃的姜贤庄，也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书生掷甲投卦。而一举吸引了大家目光的洪启泰则冲着中年书生笑了笑，说是这龟甲，本就是为选择殿试题材而准备的。

这般以算命来猜测科举的出题，令得姜夫子都觉得有趣，就那样盯着洪启泰将龟甲捧在手中，虔诚祈祷后掷出。

“哟，大吉之卦。”洪启泰看了看投甲的分布，笑着说出仆卦结果，接着他表情一僵，突然哆嗦起来。

见其反应几人都瞳孔一缩，利星汉将门边退回来的玉锦护在身后，王事喜伸手握住刀把。严阵以待的众人，听见哆嗦的洪启泰说道：“方才仆卦之时，我听见那位城隍在我耳边开口。言他是郭家二郎，需诚心祭拜侍奉他。”

姜贤庄目光一凝，小心推开门，站上房顶朝着没有多远的城隍庙看去。虽然能遥遥看见无数未能挤入城隍庙之人，就在庙外跪拜，好在没有动静朝着这里过来。

得知此事后众人才稍稍放下心来，此时那王事喜甚至捡起两片龟甲，也试了试。随后告诉众人，自己同样听到了那城隍的言语。

而后关上门的姜夫子，目光打量起那两片龟甲。

“似乎这城隍还挺称职，对丰郡任何人的祈祷都有回应？”

此话一出，利星汉眼珠打转，与姜夫子一同想到了一个大胆的方法。

小先生将龟甲捧在手中，高举过头顶，学着洪启泰那样，嘴中振振有词，最后说道：“请上仙治愈吾之同伴。”这里的上仙是算卦所需之词，并不特指那位城隍，不过在洪启泰解读卦象大吉之后，小先生也听到了那位的回答。

“虔诚侍奉本座郭家郭二郎，事事皆有回应。”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利星汉甚至能清晰地看见四周的气向着般若与方勇乐靠拢，修复着他们体内的伤口。方勇乐脸色逐渐出现一抹红润，昏迷中的般若也有了动静，咳嗽一声。

大家见状大喜，似乎这城隍白天没有自主意识，拧不清楚利弊。利星汉再次掷甲，试图询问出城之法，得到的回答却是：

“丰郡众生，安居乐业，不愿外出。”

小先生皱了皱眉，心想果然是邪庙淫祠，将囚禁说得这般冠冕堂皇，接着听见了最后一句：“出城之路，唯西北角。”

愣了愣，利星汉还是与姜夫子说起，哪儿知中年书生闻言，眉头皱得极深。好半天才开口道：“这不是与送死无异？那西北角给姜某的危险感觉，犹要胜过那庙宇中。”

一时间事情再次陷入僵局，倒是王事喜提出，以前从未听说过丰郡有城隍一事，莫不是真是什么着了道的神仙下凡？

也难怪他会有此疑问，虽然之前在城隍庙中，觉得那三声呵斥，像极了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后面一句渎神者死，那城隍变得不像神仙，反而像是那话本小说中的妖魔一般。

姜贤庄坚定地摇了摇头，回答他的同时也给其他人解释道：“十多年前故去的宁夫子曾经研究过神仙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