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雨夜客人（1/2）

好在利星汉担心的事没有发生，般若和蔼地朝老板娘汝魃笑笑，走进大厅中，在般若背后，磅礴大雨下起来，不少水滴打在房檐上，传来滴答声。

相比于开宿在翰州城中还需要化缘，般若就好多了，从怀中掏出几个铜板，递给了老板娘。

汝魃也不嫌少，笑嘻嘻地收下，又问般若要不要吃饭，如果是吃的话，是否是做些斋菜。

和煦的般若连着点了两次头，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后，找了张桌子坐下，背对着利星汉这桌，让吃完碗中面条的小伙，松了口气。好在般若没有看他一眼，然后动手将之抓回禅山，毕竟在那座圣山上，是禁止随意使用神通的，或许般若下山以后，也牢牢记着规矩，坚持身体力行。

结果汝魃掂量了下手中的铜板，告诉般若，若是斋饭加留宿，或许大师还得再付一些。

般若神情依旧友善，上下掏了掏兜，最后给汝魃打起手势来，瞧着比姜贤庄大不了多少的僧人，先是指了指客栈外逐渐下大的雨，接着又将手放在头顶，最后抬腿双手抱住膝盖。

汝魃自从见到这位僧人，其一句话都没说过，再看他这手势，或许是个哑巴和尚，妇人脸上不露丝毫，问道：“大师的意思是说，不需要住店，只要有个避雨的地方就行了？”

般若笑着点头，接着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汝魃对于佛门礼数不了解，欠欠身子，往厨房走去。

这时玉锦又同情起那哑巴僧人来，低声呢喃了句：“好可怜的老和尚”。

利星汉牢记师父的话语，凡事小心谨慎多观察，所以一直有在控制思绪，却因为玉锦这句呢喃，再也控制不住心神。

“他不是哑巴，那可是佛门绝技，闭口禅。”想到这里，利先生又摇了摇头，默念起《大学》里的句子来。

虽然利星汉在禅山待的时间也不多，并不十分清楚那些七绝六艺是什么术法和招式，但毕竟苦海崖一战记忆犹新，令得他对于这位怎么看怎么像隐宗佛子的僧人，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饶是姜贤庄再对利先生的私事不了解不关心，也发现了一丝不自然，不由得多看了那位灰衣僧人两眼，雨水将其衣裳打湿了大半，双肩都因为湿透，看起来从灰色变成了黑色。

客栈外的雨越下越大，从大厅看去，大开的双门已经笼上一层水幕，外面漆黑一片，只有偶尔闪电划过，才能看见街对面紧闭的门户。

等到玉锦与姜贤庄也慢条斯理的吃完面，利星汉想着赶快回屋休息，避免和那位僧人待在一起。

此时汝魃刚好端出一碗素面，一道粗大的闪电划过夜空，客栈门口传来一声粗犷的呼喊：“掌柜的，快温两壶酒。”

妇人定睛一看，也不知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一连来了四拨客人。那声呼喊同样吸引了利星汉与玉锦的注意，抬头看去。

四位大汉，头戴斗笠，身穿蓑衣，踏进客栈中。

这四人一看就是武夫，不仅走起路来龙行虎步，各自还都带着兵器。利星汉暗暗打量着他们的步伐，猜测或许如那几位书生一样，是看完了翰州的武考大比，此时准备返乡。

汝魃赶快将素面放到僧人的桌子上，而后热情地迎上去。“几位客官除了温酒，是否还需要些下酒菜？咱家年成客栈，做的猪头肉可是一绝。”

“哈哈哈，不光是酒菜都要，漫漫雨夜，被窝冰冷，最好是老板娘你还能给我们兄弟几个暖暖床。”

四位大汉中，领头之人个子最小，取下斗笠与蓑衣后，露出黢黑似碳的脸庞。

妇人愣了一下，对于这黑汉子的荤话，只能掩嘴笑笑。此时店小二也来到她身边，汝魃回了一句：“先去给客官温酒。”接着，她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啪一声，转过身的老板娘僵在那里，因为那领头的矮个黑汉子，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还捏了捏。

汝魃只僵住一下，随后接着迈步去往厨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黑汉子收回手掌放在眼前，目露阴邪地笑了笑：“嘿嘿，够劲。”

姜贤庄、玉锦还有那位正在吃面未曾回头看这几位武夫的僧人，不约而同皱了皱眉头。

唯独利星汉，虽然自己先前出手止住那位洪姓书生，还打碎了张桌子，现在却因为般若在场，在心中祈祷这几位武夫可千万不要惹事。

若是引得般若出手，保不准他会不会使用那什么天眼通，然后发现苦海崖释放嗜杀之阿修罗的罪魁祸首。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四人均脱下斗笠与蓑衣后，在尚算空旷的大厅中寻了处桌椅坐下。其中的一人，腰上挂着刺鞭，长得倒是挺白净的，一双丹凤眼注意到玉锦后，再也没有挪开眼。

那人示意了一下同伴，独自向着利星汉这桌走来。还不等这位白净丹凤眼汉子开口，不愿再在客栈中起什么变故的利星汉立马开口。

“莫要自误。”已经是五境儒生的小先生，悄悄用上了儒修神通，“子怒曰”，这神通不会有什么实际伤害，但会令听者有种被压制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