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2）

“请听题，问，假如我们到了南郡之后，从襄阳送过来一批粮食，没来得及细数，就先放在那了，一共两大车，当阳县令过来取走其中一袋的一半，你这个江陵县令过来，从另一辆车中取走12石，现在两辆车上的粮食总重量相同，这个时候，你又从第二辆车里取走一半，发现剩下的刚好是三分之一，请问，原来襄阳城送来多少粮食？”

荀攸愣了一下，刚想说我怎么知道？但又不得不细细思量了起来，正感觉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了一点头绪的时候，小蝶却已经算出来了，道：“第一车应该是四十八石，第二车是三十六石，加起来一共是八十四石。”

何毕得意一笑：“如何？公达兄可以反推一下，看小蝶算的到底对不对。”

荀攸简单心算一番，然后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算出来的，怎么会这么快？”

何毕哈哈大笑：“公达兄你先别管小蝶是怎么算出来的，你就说你服不服？你要是不服，咱们可以再考一道，要不你出题也行。”

“这……不必了，我服了，我为你引荐贤才便是，只是小蝶姑娘，你从何处学来这么神奇的术数之道？可不可以……”

何毕道：“她自然是跟我学的，你也想学啊，我可以教你啊。”

“………………”

小蝶的数学当然是何毕教的了，当然，也要她自己有底子才行，小蝶之所以可以成为宫中貂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会珠算。汉灵帝是个财迷，为了自己的小金库不惜卖官卖爵，而且宫中还有个假的“商业街”，因此宫里头计算量很大，会珠算的宫女太监都很容易出头，刘宏自己就是此道高手，随身带着算筹没事儿就喜欢算算自己有多少钱。

何毕也是无意中发现了小蝶有数学天赋的，居然可以通过心算模仿算盘，数秒钟之内在心里计算出一百以内的乘除法，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就随便教了些小学数学和阿拉伯数字之类的，就在出发前前几天，刚刚教了一元二次方程，没想到这丫头真的争气，居然把荀攸都给赢了。

太长脸了。

荀攸愿赌服输，虽然心中对何毕任命小妾当郡吏的做法依然觉得荒唐，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正色地道“大人可有想要征辟的人选了？”

“这个么……我听说颍川有个叫郭嘉的……你认识不？”

“阳翟郭氏发郭嘉郭奉孝？我认识啊，他跟文若挺熟的，您也听说过此人？”

“…………”

说好的寒门子弟呢？！郭嘉不应该是寒门子弟么？！我就是信不过你们这些士家才想要招一个寒门的啊！

阳翟郭氏是郭躬的后人，既算是士族，也勉强能算是豪强，名望上虽然不如荀氏这么牛气，但也绝对是阳翟县第一大族，那阳翟乃是颍川郡的治所所在，换言之，郭氏的名望虽然不如荀氏，但要论实力，其实比荀氏还是要高上一筹的。

不过仔细想想，这其实也正常，东汉么，连可以写字儿的纸都还没有普及呢，大人们看书用的还是竹简，知识的传播成本那么高，有资格识字的其实基本就已经与寒门这两个字无缘了，这也是士族豪强可以垄断基层官吏的根本原因，再怎么雄才大略的君主也没有办法。

毕竟你不能用不识字的人当官吧？

何毕叹气道：“我的确听说过此人，听说有几分才学，我想征辟他作我的从事，公达以为如何？”

“大人贵为太守，又是当朝国舅，若是愿意举奉孝兄为孝廉，想来奉孝兄一定是愿意为大人所用的。”

“…………”

就是说，如果我不举他当孝廉的话，他就不会跟着我了呗。

也是，你不答应给人家一个前途，人家凭什么跟着你混。

何毕倒不是心疼一个孝廉的名额，而是按汉朝的官制，被举了孝廉之后一定是要先进京当郎官，学习处理政务的，当几年京官之后才会将人外放，一般是从县令起步，这一过程至少也得三四年，最关键的是，外放一般都是哪出缺了往哪放，可就不一定能放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这与明清时成绩优异的进士都先当翰林再外放是一个意思，是为了保证国家政权大一统的基本运行方式，除非何家这种外戚，否则谁也不能破坏。

可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举荐他到底图个啥？

当然，按照汉朝官场二元君主制的潜规则，举主有半君的说法，郭嘉如果被自己举荐，那他就是自己的门生，他必须像对待自己亲爹一样对待自己，哪怕他将来同样做到了太守跟自己平级，也必须要叫自己一声大人。

袁家半个天下的门生故吏中的门生，就是这么来的。

“也好，对了，阳翟的颍川书院山长荀淑是你祖父吧，一会儿咱们绕道阳翟，你可要为我多多介绍几名贤才才行啊。”

荀攸当然不会拒绝这种举手之劳，事实上，他们荀家之所以能在大汉有如此特殊的地位，不就是因为颍川书院么，这本就是属于他这个荀家弟子的政治资源，不可能不用，就算何毕不提，他也会想办法让何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