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2）

许是郑屠的言行太过反常，又或是萧嘉穗的笑点实在是太低了，他只得埋着头掩盖那张已经笑得扭曲的面部表情。

“咳咳～酒家刚在只是与你玩笑，帮忙筛一壶酒，在切三五斤羊肉来，一发算钱还你！”郑屠道。

那妇人道：“我家也有好大馒头，客官要不来点？”

郑屠道：“也把三二十个来做点心。”

孙二娘笑嘻嘻地转入后厨，心里记恨着郑屠的轻佻，下在酒桶里的蒙汗药不免多放了一些，稍微显得有些浑浊，不得已又勾兑了一壶酒，于是满当当的一桶酒被她托到了桌上。

放下三只大碗，三双箸，切出两盘羊肉来，孙二娘又道，“没想到这么晚还来了三位贵客，正好多出些酒水就送给几位客官了！”

一连筛了四五巡酒，孙二娘又去灶上取一笼馒头来，放在桌子上。

鲁达随手取出一个馒头拍开看，叫道：“酒家，这馒头是人肉的?是马肉的？”

那妇人嘻嘻笑道：“客官休要取笑。清平世界，荡荡乾坤，哪里有人肉的馒头，马肉的滋味?我家馒头，打祖上就是黄牛肉的。”

“哦，官府可有许多黄牛肉允你宰杀！”郑屠继续追问道。

“瞧您说的，整点牛肉又不是麻烦事，衙门里的人也经常来这吃！”孙二娘没有碰到如此穷追不舍的客人，只是人还没有麻翻，只能先好言骗着。

“店家可不是我多事，只是你瞧这馒头馅里的毛发，似人小便处的毛一般，以此疑忌”，郑屠掰开面皮，指着内里的肉馅说道。

“小三，快出来！”孙二娘面色一沉，朝着屋里扯嗓子喊道。

不一会儿屋里跑出一汉子，手里紧攥着一把杀猪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这名叫做小三的汉子身上。

“咋的啦，老板娘？我厨房里还剁着肉呢！”这个才登场的小三看上去有些憨傻。

“来来来，你来看！这是啥？解手后又没洗手吧！”孙二娘指着包子馅质问道。

“怎么样大官人，这位和你可算得上是同行了！”鲁达拿手肘悄悄顶了郑屠一下细语道。

而郑屠也松开了衣襟内袖弩的机括，脸上佯装愠怒道，“乡野小店当真是无理至极！”

“客官息怒，小三天生愚钝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正好这馒头你们也不喜欢吃，就叫人撤下了，糟蹋的两个馒头也不和你们算钱了！”

“店家待会儿我们人吃饱了，马儿还是饥肠辘辘的，晚上怎么接着赶路呢！店里要是有些草料还劳烦帮忙喂下，到时一块儿结账!”

郑屠借着喂马的由头将孙二娘支走，妇人看着三人碗里斟好酒，才扭着腰放心离开。

趁着四下无人，几人迅速将碗里的酒泼在僻暗处，鲁达又从包裹里掏出自带的酒壶，各自碗里满上酒。

做完这些没多久，孙二娘便折返回来，显然是不放心几人，假情假意过来这边桌子筛酒。拿眼偷瞟了三人的酒碗，尚有半碗，酒桶里的酒没有多，地上也没有湿的痕迹，有见三人端起酒碗眯了一口，妇人这才把心放进了肚里。

这会儿肚子里正盘算着，鲁达那一身的肥肉用来做什么，思量着肥的做黄牛肉卖、瘦的做水牛肉卖。

一时间妇人想的出了神，直到郑屠喊了一声才回过神。

“大娘子你家的酒好是好，就是有些寡淡，你家有甚好的，请我们吃几碗”

孙二娘心中暗喜开口道，“有些十分香美的好酒，只是浑些。”

郑屠道：“最好，越浑越好吃！只是我们兄弟人胖嗓子肉厚，最喜着酒烫一下，刮着嗓子下肚才舒畅！

“奴家省得，我烫来你尝看！”孙二娘转过身又回屋取酒。

孙二娘又找出一旋浑色酒，又往里添了些蒙汗药，正烫好酒要端出来，忽然听得外面桌翻椅倒、人落地的声响，顾不得端酒就急匆匆的跑出屋外。

果不其然，三人已是滚落在地。孙二娘不禁拍手叫好，“倒也!倒也！饶你奸猾似鬼，还是喝了老娘的洗脚水！”

又唤来方才的那个憨大汉，“小三将这三头行货拖进宰房！”

孙二娘又近到郑屠身边，在他身上左翻右翻，只翻得几贯铜钱。

“哪里来的穷酸鬼！白瞎了老娘的一包药！”刚才就郑屠叫的最欢，这会儿只翻出几贯铜钱，自然落得她一声骂。

“奶奶，这汉子我拖不动！”

鲁达气沉丹田，后背仿佛在地上扎根，再加上他本身又胖，小三自然是拖不动。

“笨东西，每日的白面白教你下了肚！”

孙二娘解下了红绢裙子，撸起衣袖，准备亲自动手。这边鲁达使了个千斤坠，那边孙二娘使了会儿力，发现确实拖拽不动。

“小三，你去宰房取个接血的瓦盆，待我给这行货放些血试试！”孙二娘一手把着鲁达的脖子，另一只手腾出准备接刀放血。

鲁达怎肯坐以待毙，就势抱住孙二娘的脖子，双手和腰间同时发力，一个鲤鱼打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