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2）

陶万钧的请求让林战孝颇为困惑，一时无法理解，问道：

“师父，我可以答应您绝不会对陶杰下杀手。但是，我怎么阻止得了他们母子相见呢？如果哪一天，师母改变主意了，亲自去找儿子，我也是阻止不了吧？一则，我不认识师母；二则，我甚至也不会知道他们是否已经见过了。”

陶万钧苦笑，道：“也对，是我老糊涂了，我最近的心神很乱，特别是她给我送药之后。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知道了望龙在‘救赎’里面，我不敢想像她认回儿子之后，究竟想要干什么？我怕她还有别的计划，但愿她只是单纯地想报复我。”

“师父，当年究竟......”

林战孝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他知道这可能是一个令人难以启齿的秘密。

“战孝，我最近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可能我也快......不说那些，这个秘密我也不想带进坟墓，我就告诉你。不过，只许你一人知道，因为这和你也有关系，这里面牵涉到本门的‘太初御气术’。”陶万钧正色道。

林战孝收敛心神，认真地点点头。

陶万钧道：“其实，本门的这套功法，有一部分是禁忌之术。这部分是不人道的，你师公没有教我们，但我有一次偷看你师公练功，学了一点。”

禁忌之术？林战孝心头一凛，他一直认为太初御气术是道家清静无为的功法。

“师父，这个禁忌之术，您是打算传给我吗？”

陶万钧不置可否，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

“这禁术叫做‘浑沌诀’，是一种能扰乱人的神志与体内三气运行的狠毒功夫。透过高超的御气功力，把自身的玄气化成‘气针’，打入人的体内产生作用。中了这招的人，会根据气针打入时的不同部位、角度和力度，受到程度不一的伤害。

“轻则，气机被封，全身瘫痪；重则，心神被摄，癫狂至死。为师考考你，还记得什么是本门功夫的‘根’和‘枝’是什么吗？”

林战孝毫不思考，随口答道：“本门太初御气术，以脊柱为‘根’，以脊柱对天地之气的吸收、储藏和运化这三种功能为‘三枝’。”

陶万钧点头，问道：“如果脊柱被封，天地之气无法被吸收、储藏和运化呢？”

林战孝若有所思，答道：“那这个人就废了，不对，严重的会死。”

“不错，这只是‘浑沌诀’对身体的伤害，它对神志的伤害更加可怕。透过封住大脑周围的经络，扰乱经过大脑的气机。能让一个人妄想，失忆，癫狂，甚至洗脑。这套功夫，基本的原理就是彻底搅乱人体内的三气，所以叫做‘浑沌诀’。

“我就是......我......”陶万钧面色惨白，眉头紧锁，样子相当痛苦，“就是对你师母用了这门禁术。”

陶万钧长叹了一口，看起来轻松了不少。

林战孝心里早有猜想，想不到真是这样。

“怎么会？师父，您跟师母的感情这么好，您怎么会？”林战孝问。

“因为我自私，其实我一直很自私。我希望我的孩子能继承我的功夫，当我知道了关于你师母体质的问题后，我很怕孩子没有遗传到我的天赋。所以在当年她怀上，我有段时间，每晚都会给奥黛丽‘推功过血’。我把自己的三气输入她的体内，化入精血，希望孩子尽可能多点机会得到我的遗传。”

“这是在师母怀上陶杰之后吧，爸说您那段时间头发一下子就白了。”林战孝问。

陶万钧痛苦地摇着头，就像吃下了毒药却吐不出来的样子。

“我也希望只是在那时而已。”陶万钧恨恨地说。

林战孝没有听懂。

陶万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写满了哀伤两字，缓缓说道：“我干了两次，第一次我推功过度，把孩子......把孩子......”

“把孩子”怎样了？这后面说不出来的话，已经显而易见。林战孝吃惊地看着师父，眼前的老人已经掩脸低泣起来。

“第一次奥黛丽生下了一个死胎，那还是个女孩。我们都知道，是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奥黛丽不但没有怪我，还反过来不停地安慰我。”陶万钧已经泪流满面。

林战孝上前扶住了师父，两人走到石凳上坐下，林战孝劝他别说了。

陶万钧一手抹掉眼泪，双手狠狠地抓住林战孝的两臂，林战孝没有运功，师父的十指深深地陷进了他的肌肉里。

“让我说，我要忏悔。我不是人，我太自私了。一年之后，奥黛丽又怀上了，我研究了很久，我知道了之前自己错在了哪里，我又一次提出了这个想法。这一次，奥黛丽的反应很激烈，骂我一点也不爱她，说她对我真的很失望。

“那时，我也很冲动，认为她只是被第一次吓怕了。我跟她解释了其中的原理，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要离开我，她瞧不起我。我真的很爱她，但我也真的很自私，我害怕她真的会离开我。于是，我趁她睡着之后，对她用了......用了‘浑沌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