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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1/2)
此刻的记忆像是停留在四年前。
岁宁连哄带骗道:“公子把酒喝了,我就不走。”
脱离温情与缱绻,她总是清晰地记得自己的目的。
趁他饮酒的间隙,岁宁湿了帕巾,用冷水给他擦拭手臂。
她曾与陆宣出入过许多世家宴饮的场合,见到过诸多服食五石散后褒衣博带、狂放奔走的放浪形骸之徒。
可于此人而言,这不体面、不周全。
是故——他是个极不合群的世家公子。
他半晌不说话,岁宁又擦拭着他发烫的额头,问他:“好些了没?”
“嗯。”
她松了口气,道:“早些清醒,明日还有正事要办。”
宋聿一手攥着她的衣袖,一手拿过她手中的湿布,轻轻擦着她来不及卸去的面靥。
“你的胭脂花了。”
“这麽晚了,看得清吗?”
“看得清。”
岁宁瞧不清他此时失意的神色,唯有紧攥不放的手无声控诉他的哀怨。
“果真还在怨我啊?”她问。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过分的人。”
说到这里,心中骤然涌起一股酸涩,他继而握住了岁宁的手腕,声声怨诉:“若早知你是来骗我的,当初就该紧闭院门,莫说是书房,就连常青院也不该让你踏进一步。”
省得日后生出那些死心塌地的念头。
可他怎麽也不愿放手,岁宁抿着唇角,却又忍不住开始笑。
此间数十年,她曾算计、利用、构陷过许多人,唯独眼前此人最好诓骗。
她趁人之危诱问:“既然我这麽过分,公子还喜欢吗?”
“喜欢的。”他轻声道。
那声音又低又哑,连同他最后一丝颜面低落到地砖的缝隙里。
若不是此刻靠得近些,她便听不到了。
“咳……”岁宁轻咳了一声,偶尔良心也是会痛的。
用这些缱绻与温情去遮掩两人之间的龃龉,去掩盖那些是非对错,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去抚平他的情绪。
听她说:“我既要做公子的幕僚,又充任了侍卫,若还要献身的话,俸禄能不能再加一些?”
灼热的呼吸与隐忍不发的字句填满了沉默,他此刻平静了许多。
她怎麽能面不改色说出这些话来?
一旦谈及利益,她竟真的,连一丝一毫的底线都没有。
良久,他才委婉说道:“这些不自重的话,以后可不可以不再说了?”
“好。”岁宁不情愿道。
只谈感情,多伤财气啊。
宋聿又说:“给你岁禄六百石,是因为如今的閑职俸禄只有这麽些,以后会有更多……”
“我与公子说笑的。”
“不论玩笑与否,我都不敢作此想,好好歇息。”宋聿松了手,没再去打搅她,借着微弱的灯火,自行摸索到屏风后沐浴。
后来灯火熄了,床榻留给了她。漫漫长夜,他是在桌案旁的坐席上度过的,吹着窗外透过的冷风,直至药效全都发散。
翌日,岁宁披衣下床时,那人已经在伏案了。
她主动开口:“我昨夜审过,那个侍女是吴县令派来的人,想偷太守印信。”
“嗯。”宋聿淡淡应了声,没擡头,“陈序送了早膳来,你且凑合吃些。”
岁宁一边吃着白粥,一边问:“既然这印信这麽重要,为何还要带到柴桑来?”
宋聿道:“我在江州没什麽根基,情急之时,若无些能够调兵遣将的信物,难以令人信服。”
岁宁道:“可吴县令背后肯定有帮手,不然他不敢贸然取你性命。你猜猜,他背后的人,是王氏还是陆氏?又或者说,是图谋武昌郡的流民将领?他派来的人失了手,如今必定有所防备。”
宋聿问:“敢问女郎有何高见?”
她摊开手,坦白道:“我还想问公子有何打算呢。”
“须得先上报朝中,届时官职任免自有别人决断。”
“哦。”
他还挺守规矩,不像某些人,向来都是先斩后奏的。
察觉了她的心思,宋聿耐心劝道:“我此行只是拿着令箭秉公办事,这儿不是我的地盘,若惹出什麽事来,当真罩不住你。”
“知道。”岁宁恹恹应道。
柴桑县已封闭了几日,粮食供给明显不足,粮价陡然升高。
在此粮食、药材都匮乏的处境下,荆西的叛军伙同流寇趁虚而入,包围了这座县城。
贼人在城门外叫嚣,吴玫却躲在府里不出来。宋聿便命人将他绑了,架着他上城墙与敌军对峙。
一支携着劝降书的羽箭袭过,钉在城墙的木柱上。
吓得吴玫瑟缩在城墙之下,连个头也不敢探出来。
“你身为县令不肯出面,这城还怎麽守?”宋聿扫了一眼劝降书,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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