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密谋（1/2）

城东司马府。

偌大的庭院笼罩在一片浓重的夜色中，四角悬挂的宫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轻风吹拂，火光微晃，映得周围的廊柱影影绰绰，仿佛连空气中都透着压抑的气息。

书房内，三人分坐。

主位上的，正是已经年近六旬的司马防，身着素色儒袍，神情沉稳中透着几分忧虑。

他用手指轻轻叩击案几，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心上，让人不自觉屏息。

下首左边则是韦端，他身型略显瘦削，五官分明，眉宇间带着几分谨慎。

此刻，他低垂着头，时而抬眼，犹豫着想要开口。

右侧的裴茂则长得较为壮实，一看便出身行伍，当下手中端着茶盏，却没有喝，只是把玩着，眉间透着不耐。

他性情直爽，此刻心中显然已是按捺难安。

“司马公，这消息可当真？”

裴茂率先开口，语气里掩不住的急切，“刘辩真的连起身都困难了？可是不久前，宫里不是才刚刚传出消息，称他已经大好了吗？”

司马防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微勾，噙着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

“真不真，可不是我说的。”

司马防意有所指，说道：“从未央宫传出的消息来看，陛下昏迷数日，太医院束手无策，之后又称大好了，这真假虽未可知，但这风声恐怕是有意放出来的。”

“俗话说‘虚虚实实’，不正是这个理吗？”

韦端闻言，抬头皱眉，语气有些踌躇地说道：“难不成，陛下是故意的，其实他没事？”

“哼！”

裴茂不屑地冷哼一声，把茶盏轻轻搁在案几上，茶水微颤。

“怎么可能！”

他皱眉道：“那日大朝会，你我皆在，他刘辩可是当众口吐鲜血，这还有假？”

“我裴茂也算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怎么可能连血都认不出来？”

顿了顿，裴茂又道：“再说了，堂堂一国之君，晕倒装病，还是在天下大乱之际，他图什么？”

这么一说，韦端也是连连点头。

紧接着，裴茂话锋一转，看向司马防，“司马公，消息既然是你说的，我们俩也是你派人喊来的，就别卖关子了，你这消息到底哪来的，就直接告诉我们吧！”

他语调渐高，显然掺杂着压抑已久的不安，猛地顿了顿，目光直逼司马防，“别忘了，咱们三个，可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呵呵。”

司马防只是冷冷一笑，眸光微微一凝，沉声道：“你看你，还急了。”

韦端见气氛凝重，连忙说道：“行了行了，司马公也莫怪，别说裴茂了，我都有些着急，您就透个底吧。”

司马防闻言，这才说道：“这消息，来自长安校事府！”

校事府三个字一出，裴茂和韦端瞳孔骤缩，脸上都多了几分信服和兴奋。

自从他们三人资助曹操以来，就和长安校事府接上了头。

近两年来，校事府给他们提供的情报，还从来没有错过！

“若是校事府的消息，那我没得说，之前是我太着急了，司马公莫怪。”

裴茂当即向司马防致歉，并直接表态，“司马公，既然刘辩不行了，您就直说吧，咱们怎么干！”

见裴茂服软，司马防也高兴了起来，当即摆手道：“陛下无后，如今一旦驾崩，则朝堂必乱！”

“若立旁支为承，与袁绍又有何异？只会为那些觊觎天下之人另开一扇大门。”

说着，司马防眼中闪过一抹得意，“所以说，乱局不是我们添的，而是刘辩自己种下的祸根。”

“司马公此言极是。”

韦端适时开口，询问道：“既然如此，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呢？”

“最大的利益吗？”

司马防喃喃着，眼神逐渐凌厉，手指也缓缓停下敲击案几的动作，“我们必须趁谣言蔓延、朝堂动荡之际，主动谋局，若能将长安，甚至关中完整的献给曹操，你们说，到时候，这该是什么功劳？”

“嘶！”

裴茂和韦端闻言，不由挺直了脊梁，眉宇间也多了几分肃然。

迟疑片刻后，韦端试探性地问道：“司马公是想…动用那一步棋？”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司马防目光一寒，语气更为低沉，“这些年，我们一边在背后扶植曹孟德在兖州发展，一边在长安布局，如今早已与校事府有了某种默契。”

“眼下长安城内谣言四起，民心动荡，我们可以以此为契机，有校事府相助，未必不能成事！”

顿了顿，司马防眼中寒芒更甚，“一旦成功，那时就不只是群龙无主了，到时候的长安，才有我们几个说话的份啊。”

韦端却变得更加谨慎，他伸手揉了揉袖口，低声道：“可纵使有那校事府的耳目，但未央宫禁卫何其森严，我们未必能够成功啊。”

“无妨。”

司马防沉静如水，直接说道：“玉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