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愚蠢的问题（1/2）

当母亲她不得不把另一只手也喂给我时，我就永远的失去了母亲的臂弯摇篮，也再没有听着母亲的摇篮曲入睡过。

角落里的家伙们挨个气绝了，其他的小鬼便开始将她们的遗骸分而食之。

我试着煽动翅膀，母亲她看到后也很高兴。她夸我不愧是她的儿子，是真正的龙。

我很高兴，也很担心，因为我能感觉到身后其他小鬼饥饿的视线，正落在我母亲的身上。

母亲日渐虚弱，她已经无法动弹，无法像过去一样保护我了。

其他的小鬼们经常暗地里挑衅我，试图撕碎我。

但是没用，它们那驽钝的爪牙在我鳞片上的抓挠，其实和吹气的效果没什么两样。

但是我知道，这不够，远远不够，因为我还要保护我的母亲。

我成长的同时，小鬼们也在成长，它们除了吃它们的母亲之外，也会吃掉互相搏斗时的战败者。

它们比我长得更快。

母亲的衰弱也比我预想的更快。

但是母亲不允许我吃其他的小鬼。母亲说，龙不屑于吃这些肮脏的生物。

我没有母亲的傲气，我很害怕，我怕我无法守护母亲。小鬼里的那几个常胜将军已经不再如过去一样畏惧母亲的目光了。

它们尝试着逼近我和母亲，一天比一天靠的更近。

我努力的锻炼着翅膀，因为其他小鬼没有一个长着翅膀。我明白，想胜过它们，只能靠这对翅膀。

母亲看着焦急的我，安慰我，说她从不担心我飞不起来。

我也不担心我飞不起来，我只担心母亲看不到我飞起来的那一天。

在洞穴里练习飞行。听起来很扯，但是我只能这么做。

我渐渐的能飞到洞顶部了。那里有几处可以抓住的凹陷被我找到了。

我的爪子也越来越硬，于是我常常飞到洞穴顶部，在石壁上磨砺着爪子，一边恐吓着地面上的小鬼们。

虽然我的个头还没有那几个大家伙长得大，但是我从它们的眼里再一次看到了畏惧。

上一次是对母亲的畏惧，而这一次是对我。

我本以为一切都要好起来了，只要我再强壮一点，再敏捷一点，我就能杀掉所有其他的小鬼，带着母亲逃出去，逃到母亲说过的地面上去，逃到母亲对我一遍又一遍的讲述过的故乡，巨树扶椿的树冠上去。

然而，就在我吃完母亲小臂的那天，母亲忽然催促我，去穴顶上呆着，千万不要出声。

紧接着，洞穴深处吵闹了起来，先是各种刺耳的摩擦声，打击声，然后安静了下来，脚步声开始向我们所在的穴室靠近。

倏忽之间，非常非常明亮的光充斥在了洞穴里。我从没见过这么亮的光，比母亲的眼睛还要亮百倍，千倍。

我被光芒刺的睁不开眼，但又想要搞清楚究竟是什么，竟然这样明亮。

当眼睛的刺痛感渐渐消失之后，我看清楚了，光是一个棍子顶端发出的。

我后来才知道，那个能发光的棍子叫火把。举着火把的，是一个全身都穿着都在反光的，和小鬼们一样双手双脚的家伙。但是他身躯很大，看起来比母亲还高大的多。

举着火把的生物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伙，身上也都穿着能反光的东西，甚至手上还拿着能反光的长条，他们对着四散奔逃的小鬼们挥舞着长条，小鬼们的身体就像母亲喂给我的肉糜一样柔软，三下两下就被切成了碎片。

小鬼们很快就都不再出气了。那个举着火把的家伙突然看向了我的母亲。他高兴的大声叫嚷，其他跟随着他的家伙也围了过来。

这些家伙们中，有一个身高低许多的家伙突然高喊了一声，然后一直重复着某个我听不懂的词汇，然后兴高采烈的用他那肮脏的手去摸我母亲的肚子。

很快，那个小矮子就变了脸色，他啐了一口在我母亲身上，又踢了一脚她的肚子。

我怒不可遏，想要冲下去撕碎那个矮子。

母亲只是平静的，用我最喜欢的那双眼睛看着我。

“不要发出声音。”

围着母亲的家伙们扯下母亲的穿着，在其中反反复复的翻找，掏出好几个亮闪闪的石头，揣进怀里，又把母亲的袍子叠起来，装进行囊。

接着，他们掏出别的什么小玩意，在母亲身上比划来比划去。我使劲望着，终于看的真切。

那些混蛋在拔母亲身上的鳞片。

突然，手指钻心的痛，原来是我抓着石壁的爪太过用力，一根手指的尖端劈开了。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疼痛。之前母亲一直把我保护得很好，哪怕是在小鬼的巢穴里，我也不曾被伤到分毫。

被一片一片拔掉鳞片的母亲，得有多疼啊。

而且，是因为我没能及时变得强壮，才没能保护好她。

但是母亲只是看着我，仿佛她知道我最喜欢她的眼睛，于是就让我一次看个够。

忽然，她出声了，是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