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局中人（1/2）

俞禄表了忠心，姚远自然要重新规划一下在宁国府夺权的进程。

贾蓉确实不行，这么歹毒的计策，不得人心，为了宁国府的前途，姚远必须负责。

目前为止，姚远有两个敌人，一个是贾蓉，还有一个是以赖二为首的宁府老家奴集团。

姚远的眼睛一转，对俞禄道，“小恶不惩，必生大恶，少爷这样，只怕难以根治了。”

俞禄叹了口气。

姚远道，“我们必须把他关进制度的笼子里。”

俞禄呼吸加促，倒吸一口凉气，“这奴仆告主便是罪过呀。”

姚远道，“谁说要告主人的？咱们只是为了东府的前程，匡正少爷。”

俞禄点点头，双目呆然。

姚远把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事情说了，俞禄连连颔首，只觉字字珠玑，一举好几得，不免更加佩服姚远，临了问了一句，“这岂不是陷主与不义？”

“迂腐之见！”姚远痛心疾首道，“少爷啊，少爷啊，平时见你人模人样的，竟也干出这样的事儿，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嗳，少爷啊，少爷！”咳嗽了一两声，姚远道，“试问少爷要陷害母亲，咱们能不拦着吗？”

“必须拦着。”

“和这个比，睡个灯姑娘，对他来说，还算是什么不义的事儿吗？”

俞禄颔首，“了然。”这么说起来，这贾蓉不是个好鸟，抓他在热孝期间寻欢作乐也不算不义之举，反而是小惩大劝。

一想到这里，俞禄不免双眼通红，流出眼泪，“总管珍是个厚道人！”他原本的想法是让贾蓉和尤氏睡了，从此这府上的事儿，就攥在他们两个手里。

姚远摸了摸他的肩膀，“你的路还长着呢。”

俞禄忽然抬头，哽咽了半晌，“赴汤蹈火啊，姚总管！”

······

夜晚，是姚远的主场，姚远把会芳园内的执事都找来，吩咐了要严进严出，出入会芳园的除了贾家人，奴仆都要验看身份。

那些执事自然点头，这看紧点也是人之常情，只是看姚远的样子，就是个不管事的关系户，虽听了这话，亦不大放在心上，当姚远说散的时候，又各自欣喜。

月光下，有两个在会芳园内管花的丫鬟在闲聊，一个便是前些日子调笑姚远的采荻，还有一个年纪比她小，十六岁的年纪，模样也只是白净，叫做苗芦。

苗芦笑道，“姚总管小心眼，他准是为了报复你，才让人这般严查呢。”

“你怎么知道他小心眼？”

“算账的人不小心眼怎么算的好呢？”苗芦竖起手掌，“我听说少奶奶专门晚上睡觉前算一回账，才歇一觉呢。”

采荻想起那时姚远的腼腆，摇头道，“我看他倒不像这种人。”

苗芦打量了采荻一眼，“你是不是瞧上他了？”

采荻一拳朝苗芦打来，“少嘴里头胡吣，我这岁数也不小了，他能瞧得上我？”

苗芦见势一躲，“有句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俏寡妇哩。”笑一声，跑了。

采荻见她取笑，绝不肯轻饶，迈开腿，举着拳，朝苗芦的背影追去。

追逐打闹间，苗芦撞着一人，哎呦了一声，揉着脑袋，采荻气喘吁吁，俏脸微红，认出眼前人便是姚远，故意不作声。

苗芦埋怨道，“走路不长眼睛。”

姚远咳嗽了一声，“谁不长眼睛啊？”

“自然是你，大晚上的，见着女孩子家也不知道躲着点。”

姚远“哦”了一声，“我不同你计较。”转身一走了之。

“这都什么人啊？”苗芦对采荻诉苦道，不料采荻照着她脑袋就是一个爆栗。

“哎呦。”

采荻的笑声在空中飘荡，“你以为你就对了？”

······

转眼就是第二天，早晨的天空灰蒙蒙，冷风呼啸。

俞禄和赖二在会芳园前狭路相逢，二人一个是大管家，一个是小管家，心不和面和，俞禄作了个揖，“辛苦。”

赖二并不说话，还是走自己的路，才到门口，就听一人问道，“什么人？”

赖二乜斜了一眼，才知说话的是姚远，并没说话。

姚远问道，“什么人？把腰牌拿来让我看看。”

俞禄上前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赖总管吃过的盐比你走的路还长呢！”

姚远道，“这是规矩，谁也改不得。”

赖二笑了一声，打量着姚远，“姚远，你是不是忘了，打你板子的时候，是谁救的你？”

呵呵，姚远那是给锦衣军办了一回事，被救那是应该，你赖二不也是听见赵堂官进来才说的话？

“赖总管，现在府上这般难管，都是你这样自以为讲人情的，其实将主子的话全当耳旁风。”

俞禄冷笑道，“你一个小小的会芳园主管，还管到赖总管的头上来了？”

“谁敢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