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残碎的记忆（1/2）

在喇叭里传来佝偻老人的咳嗽声：“启明，逆命的英雄，我知道你还在医院的某个角落里躲着，我想我们该谈谈。”

启明没有动作。

他又不是傻狗，别人说什么自己就要听从，出去和他谈谈。

你又不是有着大衣收集癖，掌握着言灵术，第二妈妈，穿着得体西服的都市丽人。

你的‘听我说’不管用。

启明打定主意，要躲到特事局的人过来，清理完后，再现身。

“我知道，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但总能解决的。”

你都要杀我全家了，还说什么误会？

笑了，等我到了特事局，看我面对帽子叔叔，不添油加醋弄死你丫的。

启明换了个脚支撑身体，让另外一个有些酸麻的腿缓一缓。

哪怕整栋大楼里没有任何脚步声，他依旧站在狭窄的卫生间门后，借由自己体型造成空间差的错觉，躲避可能调转回头的搜捕者。

“或者，我可以让她和你谈谈。”

一阵刺啦声后，带着哭腔的女生声音出现在广播里。

“呜！好疼，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

旁边，教主接过话筒：“我想您可能听出来了，这位正是照顾您起居的钱雨护士，如果不相信，可以打开窗户看一下住院部正前方的广场。”

陷阱！

启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如果自己打开窗户，必然会被袭击者们注意到。

用屁股都能想到，此时不知有多少目光盯着住院部的窗户。

只等启明推开窗户或者站在窗户哪里，袭击者发现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如野狗一样扑上来，将自己撕个粉碎。

“向他呼救！”

话筒中传来命令的声音，随即便是骨骼扭曲的吱呀声。

“啊！好痛！启明，救救我！我好疼！”

钱雨的痛呼让启明心头抽动。

不能出去，出去肯定活不了，他们这样胁迫肯定是因为找不到自己。

怀疑自己已经逃出去了，但是又认为有可能躲在医院的某处。

这是在试探！

死死的咬住嘴唇，舌尖感受到一抹腥甜。

那是血的味道。

不知不觉，启明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教主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涌进启明的耳廓中：“真是冷血呀，您难道对自己的同胞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么？要知道，他们可是会因您而死的。”

惨叫声响起，还夹杂着牙齿咀嚼骨骼的咔吖声响，与吞入食道的咕嘟声。

他们不是因我而死，他们是因为杀死他们的人而死。

启明心如明镜，不会陷入这般拙劣的语言陷阱。

喇叭那头的人就像预判到启明的心语，声音继续响起：“也许您可能会想，杀人者是我们，与您何干。但我要明确一点，我们因您而来，他们自然因您而死。”

指甲嵌入手掌中，启明心中默念：

特事局的人也马上就到，不能功亏一篑。

这群袭击者如此逼迫，不就是因为他们搜遍整个医院，都找不到自己。

时间不多了，所以才想用这样的办法逼自己出来。

一旦自己出现，必然面临雷霆打击，会被很快的斩首！

到时候不但救不了被控制住的医生护士，自己还活不了。

一万和一万零一，那怕只多了一个数字，也是一万零一更大。

自己是在做正确的选择！

在广播的旁边，有人的声音响起：“看来他不在医院里。”

教主否决道：“也许只是还未到极限。”

他抓过钱雨，对着广播开始最后通牒：“启明先生，我不知道您是否还在医院中，但是我只会数十下，十下之后，照顾您的护士，钱雨小姐这颗大好头颅便会落下。如果您还在医院中，请您知晓，这不是威胁，只是我必然会做的事。”

“十。”

倒数开始，钱雨疯狂挣扎起来：“启明！你快出来，他们是来找你的！”

启明松开手掌，没有任何动作。

“九。”

钱雨涕泪横流：“求求你了，我还有家人，我的父母还在等我。”

“八。”

启明在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支零破碎的片段，好像同样有这么个人在倒数，只是自己当时的心情于此刻完全不同。

“七。”

被控制的医院护士医生们叫嚷起来：“懦夫！启明，你这个懦夫！”

“六。”

心中思索起突然出现的记忆片段，那个倒数的人是谁，那好像是很重要的人，但是她是谁？

“五。”

“啊！启明，你这个胆小鬼，我因你而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四。”

这记忆片段中的人好像在说什么，她的面目好模糊，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