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启明与流言（1/2）

夏末，骄阳已墨。

东夏，合城，旧城区，元华小区。

“你要去给人当家教？”

在饭桌上，启明的妈妈奇怪的看着正在大口干饭的启明，问道：“散打还是自由搏击？这俩也被纳入高考的加分项目了？”

赶时间的启明又往嘴里扒拉了两口饭，他含糊的说道：“都不是，是补习构筑学。”

“构筑学？”

将碗筷放下，启明的妈妈姜欣皱起眉头，她问道：“靠谱么？别去了老缅还给别人数钱。”

这也无怪姜欣生忧，构筑学作为近些年来新加入高考的学科，在总分数的占比中非常大，几乎能和语文数学这样的主科相提并论了。

分值高又是新学科，连经验深厚的资深老师都受到学生家长的怀疑，不被信任。

更别提启明这一区区的高二学子了。

启明在这一学科的成绩确实很优秀，但有构筑学教书经验的老师大把，怎么会有人找启明这样一个学生来补习构筑学的？

坐在一旁的女孩，也是启明的妹妹启星说道：“放心吧老妈，那个想要补习的女孩认识老哥的同班同学，老哥的同窗觉得他特别会教人，所以才推荐给这个女孩的。”

看姜欣的样子还有些犹豫，启明宽慰道：“她已经把地址发给我了，我查过，在新站的别墅区，安全性可以放心。”

启星也说道：“是的，最多也就是和老哥玩cosplay啥的。哦，我家的地下室还蛮大的。”

启明白了她一眼：“谢谢奥，有你这句话，老妈指定安心多了。”

“客气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启星得意地眯起眼睛，然后又说道：“不过那个女孩确实好看，家境又好，老哥你完全可以把握把握。”

一提这话，姜欣警惕起来：“你可不能现在谈恋爱，高二非常重要，承上而启下，是人生的分水岭，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一年！”

“安心，那天鹅让我去她家补习的都没个正眼，人家看不上我这癞蛤蟆。”

将最后一口饭咽下去，启明背起准备好的书包说道：“我先走了，第一天别迟到了。”

姜欣听到启星这话，又堆起眉毛：“我家儿子怎么了，个子又高，皮肤又白，长得又好看，她还不给个正眼？真没素质！”

“行了行了，你儿子万人迷，是别人没眼光，但是你知道那女孩给多少钱一节课么？”

启星眯起眼睛，张开手掌，比了个数字。

“多少？”

姜欣瞪大眼睛：“你说多少？”

······

关上门，启明背着包，走出了居民楼。

傍晚，晚风正凉，启明一家是旧城区的回迁房小区中居住，每到这个时候，总有很多的老年人在小区中缓慢的踱着步子，纳凉，聊天。

“听说了么？万祥酒楼的那件事？”

“一家老小背后身中数枪自杀身亡这件事么？”

“哪里是自杀，这明显是恶鬼索命！我有个表姑家的大儿子的老婆的妹妹的大姨和我说，这里面有隐情，事太大，不方便说，懂得自然懂，不懂她也没办法。”

“真的？”

这年头的怪事，倒是越来越多了。

不提最近疑点重重的万祥酒楼灭门案，光是启明有印象的，便不胜枚举。

比如七旬老汉病死，在开具死亡报告后，家人守灵打牌时突然坐起，问下次换风能不能换他来打。

居委会辟谣，死亡证明系实习生开出，现已控制。

比如野猫成精，突然行凶，不但穿上衣服，竟然还会使用手枪袭击无辜小动物。

警方出通告，报案人酷爱童年动画片，他口中的袭击者是黑猫警长。

再比如最近风靡的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加特林菩萨。

只需在午夜拜服三下，尊号为加特林的菩萨会马上飞到你仇家门口，驱动7.62mm口径，有效射程1-4千米左右，由电机驱动的六管旋转机枪，来超度你的仇人。

有关部门提醒，无论是加特林，加加林，伽黑，加减乘除等菩萨罗汉，都是官方不认可，强烈打击的邪教，见到后请马上去就近派出所举报。

网络上暗流涌动，遮遮掩掩而后很快消失的各色消息，现实生活中人们口口相传的种种都市传说，还是官方强力推行的各种政策都说明在普罗大众的视线之外，在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

毫无就业前景的构筑学，看不出来任何实际用途，却硬生生被抬成了仅次于语文数学的主科，这样的事放在之前会被人笑话是做梦没醒的。

风雨欲来。

“总不能是外星人入侵地球吧？”

启明耸耸肩，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轮不到自己这平头老百姓。

旧城区的昏暗小道并不好走，路灯不时闪烁，投下大片晦暗的阴影，就像在恐怖片的片场，阴气阵阵。

他拐过一个街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