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木兰辞（1/2）

用午饭之前，枟回了房里坐在铜镜前，将已经洗净的缚眼的纱重新绑在眼睛上，从外边看是看不到眼睛是睁是闭，她满意地点点头，拿起放在手边的“惊喜”，在地上哒哒地点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王青云跟着遗风在雅间刚要坐下，就看见了商陆和枟二人进来，王青云看着枟，突然激动起来：“这……这这这！眼缚纱、手持杖……大人您找的可是高手榜第四——枟大家？”

进来的二人也看到了王青云，礼貌点头，也各自落座。桌上，枟除了吃饭，就是在听王青云溜须拍马，拍完遗风拍自己，拍完自己拍商陆，她皱了皱眉，只觉得这男的真是太聒噪了。

“大人您是督行司的？在督行司里是不允许说话吗？”枟吃得很快，放下碗摸到边上擦嘴的绢，擦了两遍嘴才开口询问。

询问的效果很好，王青云马上缄口不语，似乎也是意识到了有些失礼。

直到下午到了小海大人的府上，王青云这才张嘴说话：“海大人，卑职已经接到人了。”

“嗯，允你的已经在青鸟那里放着了，你去找他便可。”海大人挥挥手，王青云也退了下去。

王青云退下，小海大人向遗风行了一礼：“学生见过老师。”

此刻天光大好，枟在光亮之下透过纱布可以清楚地看到这小海大人面上无须，和遗风一般高……嗯，也是很高了。从声音上听不出来什么特别的，比王青云的声音要细，比商陆的声音粗，像压着嗓子在说话。

“这位名商陆，是神农谷谷主的徒弟，擅治刀剑伤。这位是……”遗风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枟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只是继续道，“江湖风云榜高手榜第四、万师坊枟大家。”

小海大人暗暗打量着二人，这位商陆医师倒是见过，身份相关的东西轻轻松松就查到了，这位枟大家，除了知道是老师捡到后送到万师坊的孤儿、和高手榜第四，其他的方面简直干净得不正常。

商陆被安排到了府医处进行考核，关于枟的考核，小海大人和遗风还没有想好到底怎么样，议事的书房内，只有这三人。枟闭上眼睛摸索着坐下，开口就是：“小海大人，你叫什么名字？”

“海若飞，「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的「若飞」。”

海若飞贴身的女使备好了茶水点心，一一端上来后就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枟听着声音，等人走远了，她才说话：“哦，是《木兰辞》里的，那小海大人也是位花木兰了。”

窗外树影摇曳，遮了些许天光，映得海若飞的脸忽明忽暗，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坐在那里的枟——正好被博古架挡住了外边的光，眼睛上覆着青灰色的纱，叫人完全看不清神色。

遗风只是挑眉看了一眼枟，然后端起茶盏吹了两下，感叹着：“好茶，真是好茶……”

枟放下茶盏，把头转向海若飞：“小海大人，你是不是想灭口？我杀了很多人，之前那些人想杀我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得到。”

眼见气氛不对，遗风这才出来和稀泥：“行啦，都是自己人，早晚要知道的。阿枟是我看着长大的，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她是来保护你的……对了，黎国的使臣就要到了，你还得出席接待，不如就试试她？”

海若飞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里的杀意被藏得很深，她垂下眼皮，恢复了平日里从容的笑：“那近日，枟大家不如与在下试上一试。”

此处是皇帝赏赐的府邸，这位小海大人未至弱冠之年，五年前被户部尚书海大人接回来，之后在秋猎里救驾有功入了皇帝的青眼，因着年纪小，就赏了个宅子。宅子之前的主人是个武将，有一处练武的场地，海若飞住进来之后也没有多做修整。

“小海大人既然赤手空拳，那在下也就不用兵器了。”枟将手里的“惊喜”放到一处稳当的地方，安抚似的拍了拍，像是在哄孩子。

两人对立，海若飞并未行礼，只是说了三个字：“请赐教。”

枟摆摆手：“好说好说，那比试比试，点到为止。”

话音落下，海若飞拉开架势，对着枟的面中就攻了过去，枟只是微微侧身躲过，心里却暗暗点头：这海若飞年纪不大，底子倒是不错，招呼这一下又稳又狠，在权贵之家算是上乘。

一拳未中，海若飞迅速将劲力集中在胳膊上，运气至肘，向枟的喉骨击去。枟不慌不忙，头部后仰，右手向上抬起，向上拨开了海若飞的攻击，海若飞左手向枟暴露出的胸口猛砸，尚未砸中，枟的另一只手作掌，借着对方的力将自己轻飘飘推开约莫两丈远。

“很好很好，小海大人，用用我的惊喜试试，大东家，麻烦递一下。”枟比了个手势暂停。

遗风没动：“要拿自己拿，那玩意儿快百斤了，我可拿不动。”

听见“百斤”的重量，海若飞看了看枟，出声问道：“让我试？你们江湖中人不都……”

话还没说完，枟开口打断：“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苗子，惊喜借你一下试试手感。”

海若飞道了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