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 章 向左转、向右转（1/2）

“叔叔、叔叔!“小侄女婷婷一头扎进赵羽飞的怀里，仰着小脸，点漆的黑眼珠，亮晶晶地看着他，“叔叔，你昨晚答应我今天去小女山看小哥哥们操练的。“

她撒娇地使劲摇晃着赵羽飞的手，满脸期待。

赵羽飞揉了揉婷婷的小脑袋，笑道:“好好好，叔叔说话算话，吃完早饭咱们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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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赵羽飞骑着高头大马，怀里抱着兴奋不已的小婷婷，来到了小女山脚下的清河边。

远远的他就看见部下范坚和徐小力正在操练着那群孩子，童子军当先站着的，正是李定国。

这些小孩儿虽然刚刚从地狱般的饥荒中幸存下来，每个人都骨瘦如柴，刚换上的新衣服都晃晃荡荡的。但他们的精神头看起来还不错。

“向右看齐、向前看、立正！”

徐小力不折不扣地按照赵羽飞教给他的口令，训练着这群孩子。

范坚虽然觉得赵羽飞教的这套玩意儿跟大明军队里常用的口令不太一样，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套新口令还真他娘的管用。

“向左转!“徐小力的口令发出，包括李定国在内的大部分孩子都向左转了90度，只有队尾一个小孩，蒙圈圈地向右转。

徐小力此时已经看到赵羽飞了，大概觉得在赵大人面前丢了面子，脸色一沉，拿着手上一个拇指粗的树枝冲上去就要揍。

“慢着!“赵羽飞跳下马，喝止了徐小力。

他心想，不要说大明了，就是往后五百年，全世界的军队里，除了那支世界第一的铁军外，军队里体罚下级、欺负新兵，那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但赵羽飞觉得不能这样，他想以后世那支战无不胜的铁军为范本，打造一支武器可以是古代或者近代，精神面貌是现代，听命于他的武装力量。

只要能学到那支铁军三成的精神面貌，就可以横行天下了——这个天下可不仅仅局限于大明。

徐小力转过身对着赵羽飞深施一礼:“大人。“

赵羽飞走过去，本来想说点官兵平等、军事民主之类的，再一想这些话实在是太超前时代了，徐小力未必听得懂，就算听得懂，他也很难照着执行。

这事情也不能太急了，不可操之过急，一步一步来吧。

于是他转念，改口道:“他们还都是娃娃。“

压低声音又补充了一句，“况且爹妈刚饿死，又好不容易从饥荒里活下来，别打他们了，慢慢来。“

徐小力一拱手道:“谨遵大人将令。“

赵羽飞走向队列，队尾那个走错了口令的孩子吓得魂不附体，都快哭出来了。

赵羽飞凑过去，笑嘻嘻地道:“别怕别怕。“举起左手道:“这是左。“又举起右手道:“这是右。明白了吗?“

那孩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赵羽飞道:“全体都有，听我口令:向左转，向右转，向前看!“

包括李定国在内，其他的孩子都照常执行了口令，只有那犯错的小孩还是分不清左右。

发现自己又错了，他吓得浑身发抖，脸上泛出了惊恐的神色。

赵羽飞挠挠头，这倒难办了，这小孩左右不分。

“李定国，你过来。“赵羽飞喊道。

“大人！“李定国跑了过来。

“你再教教他。”

“是大人！”李定国转身对那孩子：“向左转！”“向右转！”……

结果，仍然失败，那孩子还真是左右不分！

李定国也觉得失了面子，脸上一层黑气。

赵羽飞冲李定国摆摆手，凑近那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啊?“笑嘻嘻地对那小孩道。

“大、大、大人，我叫狗蛋，李狗蛋。“小孩战战兢兢地回答。

“狗蛋？”

穷人家孩子，取名都比较随意。

“我看你很害怕的样子，这样不好，男子汉大丈夫，胆子要大一些。我给你改个名字，叫‘李够胆’怎么样？两军阵前须够胆!胆子要够大！”

李狗蛋还发愣呢，李定国恨铁不成钢地道：“还不谢过大人赐名！”

“谢大人，赐、赐名！”

“嗯，从今往后，你就是‘李够胆’啦！”

赵羽飞看着战战兢兢的李够胆，有点发愁，脑壳疼。

他看过不少军事方面的书籍，包括练兵之类的，但从来也不知道一个兵要是左右都不分，该怎么训练……

李够胆大概九岁左右，这些日子饿得够狠，浑身就剩下骨头了，穿的新布衣在身上，就跟挂在衣架上一样，空空荡荡的。

他穿的也是昨天大哥赵忠孝新给孩子们编的小草鞋，倒是合脚，也很舒服。

草鞋……

“嗯，有了！“

赵羽飞灵机一动，指着李够胆的左脚道：“把这只脚的鞋子脱了。”

李够胆十分害怕，但还是老实地脱掉了左脚的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