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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荡在二人周围。

李佚笙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抬头看向谢久辞。

目光在空中交汇。

李佚笙看见谢久辞眉头拧紧，似要发作，忙对季繁说了句：“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她先一步开口替季繁道歉：“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

“……我和季繁不应该背后说你坏话。”

谢久辞抬眼，意味不明地重复：“坏话？二五八万还是……”

他似笑非笑地吐出两个字：“舔狗？”

“……”

“玩笑而已，你又何必揪着不放？”李佚笙拧眉看着他，“自作自贱，还期望别人尊重吗？”

谢久辞被气笑了：“李佚笙，你那点脾气是不是只对我一个人使了？”

他说得慢，偏偏语气又平得不行。李佚笙一时没有分清他是疑问还是陈述，但无论哪种，她都不愿再理会，只想赶紧离开。

李佚笙硬着头皮转身就走，很快就来到门口，却出乎意料地在季繁家隔壁撞见了一个人。

“……”李佚笙暗叹了口气，顿住脚步，问：“怎么不上去。”

男人似乎也认出了她，却只冷淡瞥了眼，并不搭理，反而朝着她身后喊了声：“谢久辞，你愣那干嘛呢！还不赶紧过来开门，老子腿都站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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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他为什么不上来？”季繁抱着个枕头窝在沙发角落，抽涕了下，“我可是都给他发了条短信道歉的，他还想怎么样？”

李佚笙看着她通红的眼睛，默了默，开口：“大概想分手吧。”

“就知道你这么说。”季繁嘟囔着，“但哪次说准了，陈硕才不会这么想，他就是这次有点生气，哄一哄就好了，再说了，他服了那么多次软，也该轮我一回吧，而且……”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这次本来也是我无理取闹。”

李佚笙有些惊讶：“原来你自己也知道啊。”

季繁：“知道又怎么了！”

她把枕头砸向旁边，“谈恋爱不就是要这种被宠着的感觉吗？要是不能为我放弃一些东西，那他凭什么说爱我！”

李佚笙只看着她，没吭声。

季繁声音发闷：“最初我想如果他做不到，那就分啊，没什么大不了，谁离开谁不行。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每天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和他腻在一起。但他却越来越忙，我甚至嫉妒和他一起工作的每一个人，凭什么他们可以每天见面，而我只能隔着屏幕……”

“你这不是爱，是占有。”李佚笙毫不客气地打断她。

季繁好似没有听见一样，只自顾自地继续道： “甚至，我和你也疏远了。”

说完，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直直往下砸：“阿笙，我变得不像自己了。”

李佚笙沉默地听完。

她一向不擅长安慰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谈论这种涉及私人感情的事情。

何况她自己今天都过得昏昏噩噩，内心更是被谢久辞搅得一团乱麻。

本来她觉得，两个人各过各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彼此相安无事倒也还凑活。

总归日子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但现在看来，显然是谢久辞连表面的和平都不愿意与她维持，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

其实这么多年来，李佚笙也体会过不少阴阳怪气，可以说现在的她对待这些已经近乎麻木，甚至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又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实际影响。

她自上大学以后就秉持着得过且过的想法，别人笑她恼她骂她，她一概不理，甚至有时候集体活动询问大家的意见时，她也只是点头，淡淡说声“都好”。

说好听点是人长大了就变得大度起来，可事实却是她懒得辩解，也不想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上耗费时间与精力。

她的世界很小，所以，别人怎么样怎么想都与她无关。

她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而她也渐渐悟出来，面对谣言诽谤或者排挤欺负，相比于据理力争的纠缠不清，假装没有脾气才是最快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因为这样会很扫他们的兴致。

但她没有想到，她潜心伪装，戴了这么久的面具，在短短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内就被谢久辞撕了个彻底。

她不得不承认，在听到季繁说谢久辞因为周薇放弃学业时，她心里的一团火便再也没能压下去。

季繁细碎的哭声逐渐抑制不住，李佚笙叹了口气，坐在她身旁，然后轻轻拥住了她。

李佚笙拍打着她的后背：“好了，不哭了，我开玩笑的，他没有想分手。”

“真的吗？”季繁抬手摸了把眼泪，目露期冀。

李佚笙安抚着季繁，肯定点头。

心想虽然刚才陈硕那意思听起来像是专程来找谢久辞，但终究应该还是口是心非的。

不然她想不通，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一个本应在另一座城市工作的人，非得在今天这么个节日里，来找住在季繁家旁边的朋友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