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相见时难（6）巫王山（2/3）

用力一窜，抓住狸狸双脚。

左耳问：“是璟来了吗？”

小夭：“璟没来，派幽来了。”

左耳：“我不知她是敌是友，一直跟着，她快得像一团影子。”

苗圃纳罕地问：“她比你还厉害？”

左耳：“她灵力很高，我未必打得过，幸好不是敌人。”

幽有九尾狐血统，最善追踪，她在巫王山上跟丢了小夭后，想到小夭不会凭空消失，想必是从山洞离开的，便在巫王山周边寻找，终于在鳄鱼潭山谷里追踪到小夭的气息。

“九黎山路陡峭，夫人可留下狸狸，方便进出。”幽说着攀住一根藤蔓，用力一荡，遁于黑暗中。

狸狸载着小夭、左耳、苗圃三人飞向巫王山。苗圃脸色苍白，后知后觉地说，刚才差点要被那些鳄鱼吓死。

九黎各个山头哭声一片，黎破仍在徒劳地一桶一桶向巫王的残骸泼水。火苗已然黯淡了，巫王身体已经焦黑，有成千上万的小火星冲出来，飞向四面八方。

小夭靠近看巫王尸骸，发现源源不断从巫王身体里飞出来的，并非小火星，竟是小虫子。随着这些虫子的飞散，巫王的身体也越来越小，好象巫王身体全是由这些虫子组成的。

小巫十分诧异，可是各个山头的哭声和此起彼伏要报仇的口号，不容她细想此事。左耳提醒：“离戎氏就在附近，气息很浓，但我看不见他们。”

小夭大声喊话：“离戎族长，巫王现已自焚以证清白，你再得寸进尺，九黎每一个人都会成为离戎族的死对头，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吗？你希望你开的那些死斗场，天天都有九黎妖族去闹事吗？”

小夭变幻了容貌，离戎昶认不出她是谁，亲眼看到是璟的坐骑把小夭送上巫王山的，判断此人可能是璟派来的。

一来投鼠忌器，二来眼见巫王以身自焚，证明窝藏奴隶的事巫王可能并不知情，有可能是九黎族众的私下行为。他也怕接下来逼得太急，全九黎人将来时时跟离戎氏做对，那也很麻烦。想到这，挥挥手，带着百多人撤走了。

黎破全身严重烧伤，小夭给他上药时，这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年前被巫王救回来后，巫王也是这般为他搽药疗伤，从此他有了师父和父亲。现在，巫王突然死了，他又变回了孤儿。

天快亮时，巫王尸骸已经没有小虫飞出，只剩了一小堆骨灰。九黎九个寨主齐聚巫王山，戴着五花八门的动物面具，围着巫王的骨灰跳舞，用九黎古语唱着送别歌，歌声高亢而悲凉。

远近几个山头的寨子，族众也载歌载舞，唱着差不多的歌谣。

左耳发现小夭一直在凝神细听，问道：“你能听懂吗？”

小夭摇摇头。她只是想起小时候在玉山时，王母逼她背的那些医书，等她背下来就全烧掉了。是几本有关养蛊解蛊的医书，王母说这些书留下来会祸害人。

有些内容十分奇怪，每个字小夭都认识，但连在一起意思就完全不通，每一句都像说胡话。

这些书是小夭母亲留下来的，有几本是她亲自整理编辑的。小夭现在明白了，那些意思不通的书，是用九黎古语写的。

入夜，大家忽然停止跳舞唱歌，苗圃说：“葬礼结束了？”

原来是离戎氏又回来了，人和坐骑密密匝匝，把巫王山临谷这一面围得水泄不通。刚刚还在悲伤地唱葬歌的九寨寨主，马上全员战备，冲突一触即发。

黎文大吼：“巫王已经把自己烧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离戎氏发言人：“巫王死不死是你们九黎自己的事，我们只想找回那十几个逃跑的奴隶。若你们不主动把奴隶交出来，那我们就只好不嫌麻烦再搜一次山。”

黎阚大吼：“想搜山，没那么容易，九黎人即使只剩下一个，也会血战到底。”

离戎氏发言人带着怒气道：“你们是嫌九黎死的人太少了吗？想眼睁睁看着九黎再遭一次血洗吗？”

九寨寨主和一些族众分散在悬崖边上，端着盾牌，高举武器，踏着整齐的节拍齐声低诵：“驱逐离戎，保卫九黎！驱逐离戎，保卫九黎！”

此举彻底激怒了离戎氏，开始强登巫王山。小夭伸开手臂，手中现出一张银色小弓，弯弓搭箭，带头的离戎兵跌落山崖。

小夭搭上第二支箭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强登巫王山的离戎兵忽然齐刷刷变得举止诡异，像浑身爬满了小虫子一样，狂笑骚痒，没一会就把自己挠得血肉模糊，一个接一个跌下山崖。

这一幕委实太过诡异，九寨寨主都看傻了。左耳和苗圃也看得啧啧称奇，小夭亦大惑不解。

离戎兵一拨又一拨往山上冲，情况还是一模一样，只要一登上巫王山，立刻狂笑着全身骚痒，要不把自己挠得血肉模糊，要不就踉踉跄跄跌下山崖。小夭观察到，只要退回去，离开巫王山一段距离，很快就恢复正常。

巫王山到底发生了什么古怪？小夭忽然想起巫王自焚时从身体里飞出来的小虫子。她努力回想当年背诵过的医书，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