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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鹅城的税(1/2)
坡脚七笑着摇了摇头,意外的没有任何的悲哀之色,自顾自地倒酒:“开元十八年,到现在也有十七八年了吧?太久了,几位阿兄的长相都记不太清了。”
王震很明白他的这种麻木,是对生活的麻木,感慨道:“原来如此。哎——你若再不以姓名相告,我一走了之。你是为大唐征战的将士,如我再喊你的外号,那就是对不起为国捐躯的义士。”
坡脚七有几分动容,第一次有人如此敬重他,不禁眼泛泪光,失笑道:“我叫袁山,贱名罢了。”
“那就是袁兄——”
王震哈哈大笑,搂着他的肩膀道:“即便不谈赌,你我也算是知交。对了,你知我是王将军的儿子,那你总不知道是哪位王将军吧?”
“这我倒是不知。”
袁山也跟着笑了起来,长安城内的达官贵人不胜枚举,军中的小官小职在赌坊光顾,也跟着喊“将军”。
他哪里知道王震的父亲是哪位王将军,只知他是个二世祖,腰间有钱,赌坊能挣钱罢了。
王震道:“我父亲去年死了,祖父三十五年前亦战死沙场。”
袁山道:“行军劲旅,马革裹尸。对了,王公子,你父亲生前在军中任何职位?”
王震摆了摆手,不愿提及身份,笑道:“闲职小差,有什么好提的?家中财产也尽在你们赌坊花掉了。”
袁山见他说话豪气干云,对钱财竟毫不在乎,似乎说的不是钱,而是粪土,点头道:“王公子的气魄果然大。只可惜啊,钱进了赌坊口袋,我在此也是落了个营生。”
王震之所以说得豪气,那是因为输光钱财的不是他本人,打趣道:“这无所谓,钱财而已。”
袁山道:“王公子似乎未受过穷,自当如此。我等升斗小民,则已经连活着都举步维艰。”
“袁兄碰上什么难处?”王震问道。
袁山笑了笑,说道:“对于咱们大唐的府兵制,你总该有所了解吧?”
“不太清楚。”王震有些纳闷。
袁山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凡是在折冲府当兵者,就叫作府兵。为国戍边六年以上,是能免除一部分租庸调的。”
王震道:“袁兄想来应该满了吧?”
“我自然是满了。”
袁山叹了口气,说道:“但我乡里亲朋,往年一起从军,或死于沙场者,官府并不销户,死了的人还在交纳赋税。”
王震啊的一声:“死了的人也要交税?”
“是啊,活人给交死人的税,天底下便是有如此荒谬的事。”
袁山苦笑着摇头道:“王公子,你父亲在军中任过职,当然也明白,大唐的府兵是由从军者自备军械,并且没有军饷分发,到就近的折冲府训练受命,安排至何处戎卫。”
王震啊的一声,皱眉道:“军械自备,又无军饷,那当兵图的是什么?”
“一方面自然为的是免除租庸调,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授田。府兵闲时务农,战时持甲,这样的折冲府大唐境内有六七百个,仅关中一带便有二百多个折冲府。”
袁山解释了当府兵的好处。
王震了然,这才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民以食为天,百姓从军有了田地,不怕饿死。”
“坏就坏在这,自从太祖皇帝以来,府兵制已沿用了一百三十余年,隋末之乱刚结束时,人丁凋零,全国各地都有大量的无主荒地,朝廷便能靠授田的方式,招募数十万府兵。可就这么多年下来,已经无地可授了。”
袁山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府兵制已经名存实亡,折冲府无兵可交,无田地可分,去年陛下就已改为募兵制。”
王震陷入沉思中,这确实是一大问题,隋末时期的人口不比现在,田地分发有限,肯定是越来越少。
毕竟,土地是长期恒地的,人口是指数级增长的。
更何况对于有权势的世家豪门来说,有的是办法侵吞土地。
“朝中有奸佞啊,为了多收赋税,战死了的府兵不消军籍,仍收租庸调,有的甚至一次性征三十年的税。”
袁山叹了口气:“昔日从军的兄弟,家中缺了主心骨,本就度日艰难,又平白交纳这样沉重的苛税,谁有活路可走?”
王震只听得心惊肉跳,想到某部电影的台词,忍不住拍桌道:“他娘的,前几任县长把鹅城的税都收到西历2012年去了!”
袁山没听清他嘟囔着什么,又道:“边将交战,报喜不报忧,战死的唐军根本没报到朝廷上来。没有抚恤金不说,还反被大力征税,各地基本如此。”
王震唯一听明白的,就是朝廷在军队方面改府兵制为募兵制。
历朝历代,但凡涉及税制改革,都会发生极大的反响跟动乱,原因无他,牵涉了太多人的利益,必然要付出代价。
再一个,连死人都要交税的问题,王震觉得实在是过分离谱,可想到古今中外,莫不如此,又只能感慨,询问道:“朝中竟任由这样的恶吏横行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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