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初恋（1/2）

“你少吓唬我了！你真当我傻啊？！这个手表你送给我那天我就查过了，这是2017年的款式，你送我的时候是2019年，如果真是买礼物送人，怎么会选前两年的款式？”

“哦？你查过？那你是怎么意识到这个手表有别的含义的？从表面上看，这只不过是我在日语社送给你作为副社长的见面礼罢了。”

“切，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你送给我的那天我就意识到了它意义非凡，哪有人见面礼直接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的？而且你还是个学生。”

“那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我有喜欢的人，并且还不是你的？”

“上次音乐节唱歌的时候。”

“音乐节？”

“对，当时你唱到高潮部分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看我的那个眼神。”

“哈哈，这都被你发现了，我当时不过是一时出神望了望你罢了。”

“不，”严少羽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你当时的眼神并不是在看我，你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那种透过一个人眼睛去望另一个人的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了。”

听到这话，程期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没想到，严少羽居然能够通过那个眼神一下子看穿他的心事。

“你们这对兄妹还真是不简单。”程期叹了口气，看着前方说道，“对！没错，我确实……不是在看你。”

“能告诉我，她的故事吗？”严少羽试探地问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块手表，原来应该是她的吧。”

“这个手表确实和她有关，但不是她的，是我的。”

“你的？”

“对。是我的。”

“至于她，她的故事说来话长……”

程期皱着眉低下了头，沉默了许久后终于又开了口：“她叫叶心，是我高一的后桌。”

“我们两个认识是在高一文理分班的那天。那时的我还因为家里父母离婚的事一直闷闷不乐，性格也很不好，自卑并且不爱说话，甚至一度感觉生活根本就没有希望，多次想要通过自杀来逃离这一切，直到我遇见了她。”

“她是一个非常阳光开朗的女孩，长得很漂亮，也很可爱，她坐到我后面之后，没有几天我就被她深深吸引住了。她总是说自己笑起来不好看，可她还是很爱笑。我每次看到她心情就会变得特别好。在我暗无天日的那段时光里，她就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

“我们两个在一起后，也一直过得很开心，可以说，是她救赎了我，我的性格，我的成绩，都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好了。”

“那后来呢？既然叶心这么好，你们为什么会分手？”

严少羽不解地问道。

“我们……”

程期欲言又止，不禁哽咽了一下，毕竟“叶心”这个名字，他自己也好久没和别人提起过了，他原以为不去提就不会想，可他今天才发现，这不过是麻痹自己罢了。不会忘的人，这辈子都忘不掉。

“我们没有分手。”

“没有分手？！”严少羽疑惑地追问道，“那她现在在哪？”

“她……死了。”

“什么？”听到这个回答，严少羽怔住了，他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程期，“她怎么……怎么去世的？”

程期长长地叹了口气，稍微整理了一下刚才沉重的心情。

“她，她是为了救人死的……”

说到这里，程期哽咽了一下，他攥了攥拳，闭紧了双眼强忍住了泪水。

“那天，她为了救一个跳楼自尽的女生，不小心跟着掉下去了，我当时……正好在楼下等她，目睹了这一切。”

“你手上的那块表是我的，她的那块……早在她坠楼的时候就已经摔碎了。”

严少羽听着这个故事，突然联想到了之前于木的话，“原来，于木所说的高中因为救人被连累坠楼而亡的人是叶心……”

“对……对不起程期。我不知道她……可，可你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呢？”

“她走之后，我一直没有走出失去她的阴影，直到大一的时候在日语社团招募那天看到了你。你的性格，笑容，甚至是说话语气都和她一模一样。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一度以为她还活着。”

“有时候和你说话我时不时还会有一刹那感觉像是在和她说话一样。于是我把我的那块手表送给了你，其实是想谢谢你，谢谢你的出现，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她的痕迹。”

“程期……”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当成她的，我只需要能偶尔感受到她就好了。不然，我真的要以为她已经彻底消失了。”

程期说着这些，眼角不禁湿润了起来。

“学……学长……”

程期没有说话，他看着严少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