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失去渴望的幽灵（1/2）

里德尔想象着魔法石的样子——五彩斑斓的黑色，还是流光四溢的白？像占卜水晶球一样光滑，又或者......

一切的畅想止步于眼前。

那是一面镜子。

难道是由魔法石打磨成的镜子？里德尔走近了一些，好奇地用手抚摸镜面，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是厄里斯魔镜。”

邓布利多出神地紧紧盯着镜子，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陌生情绪。

“魔法石就藏在里面吗？”里德尔提出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答案。

邓布利多校长回神了：“当然。你从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杂物间，我，还有您，校长。”里德尔有些奇怪地回复道。

他不明白，一个镜子还能看到什么？

他更好奇，怎么把一块魔法石藏到镜子里，难道是什么不为人知的镜面隐匿咒？又或者说，通过镜子施展的无痕伸展咒？

“汤姆。”邓布利多校长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可怜他，又似乎是在羡慕他。

但是，为什么？

“你有什么渴望得到的事物和成就，或者有什么想见到的人吗？”校长有些颤抖的缥缈语句，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响起。

“说实话，没有。”里德尔想了想，“我希望明天早上的霍格沃茨厨房有蔓越莓司康。”

邓布利多别开了头，不再去看镜子：“你记得我在万圣节对你说过的话吗，汤姆？死亡是不可逆转的，哪怕是时间。”

“当然，校长。”里德尔很想知道怎么把魔法石藏到镜子里，但他是一个足够有耐心的人，他认真地回忆起了那次在校长办公室的对话。

“试图对抗死亡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邓布利多说，“对抗死亡的代价就是，永远的迷失。”

“也许？但......那些幽灵？”

霍格沃茨的城堡里有许多游荡的幽灵，而他们看起来似乎也很快乐。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幽灵的。只有强烈抗拒死亡的巫师灵魂，才有可能在死后成为幽灵。”邓布利多为他解释着。

“而他们失去了思想和渴望，游荡在生前去过的地方，按照一套行为模式不断重复着死亡之前的举动。

比如，宾斯教授。如果不让他继续教授魔法史，那他很快就会消失。

更可怕的是，成为幽灵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返回死亡的怀抱，获得安宁了。”

邓布利多说这些话时，看着里德尔的眼睛：“厄里斯魔镜可以让人看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告诉我，汤姆，你看到了什么？”

里德尔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就好像自己扒着一块浮木在风雨交加的大海上睡着了；而现在，他被扒掉了唯一的安全感。

他再次看向镜子，光滑的镜面里面除了照射出邓布利多教授和自己，依旧什么也没有出现。

是啊，里德尔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难道他能记住，自己想要什么？

他拼命思考着自己复活之后的细节，那些朝夕陪伴自己的神奇动物，一种死一般的平静荫罩在心头。

“我......”里德尔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他想说自己很爱他的神奇动物朋友们——嗅嗅，隐形兽，恶婆鸟，夜骐；他想说他很关心哈利和海格，也喜欢在空闲时去看望家养小精灵切利。

但这些是他渴望的东西吗？

死亡使自己失去了渴望，复活后的他更像是一个重复着死前本能的幽灵。

他把自己假装成一个真正的汤姆·里德尔，顺其自然地接受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温暖和善意。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里德尔，根本不记得自己真正叫什么名字，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

当没有意识到这些时，他还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

但当这所有的一切被邓布利多点破后，里德尔感到强烈的不安。

“魔法石能够告诉你答案。”邓布利多轻声说。

里德尔再次看向厄里斯魔镜。

镜子里的自己手里握着一块红色的石头，棱角分明的石头闪烁着奇异的微芒。

手上传来了沉甸甸的感觉，他低头，看到自己正和镜子里一样，手里握着一块石头。

“恭喜你发现了魔法石。”邓布利多笑了，“只有想要得到它却不使用它的人，才能找到魔法石。”

“邓布利多校长，您比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更擅长吓唬人。”里德尔打量起手中的魔法石。

他还想到了一个问题。

想让某件物品永远无法被找到，除了藏好它，还有一个办法——毁掉它。

里德尔问：“为什么不彻底地用完它，或者毁掉它？”

邓布利多微笑着：“这取决于我的那位老朋友尼可·勒梅什么时候想通。

是的，我们没办法把一件东西永远永远地藏好，销毁是唯一的答案。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