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2）

他感知到我了，我很确定。

下一瞬间，我一拳砸向他，骨刺从我体内冒出，白色的血液溅出少许，肌肉疯狂增殖，我开启了非人模式。这个对手让我感到诡异，我无法对未知的事物留手，只能全力以赴。

“你……”男人张口欲言，语速明显变快，但还是被我打飞，重重落在背后的建筑内，掀起大片的土浪。有点失误了，但变身时间太短，我也无可奈何。不过力量增幅到这种程度之后就能对背景板造成破坏这点还是让我有些惊讶，我还以为这个幻境的本质是各种规则呢，原来只是我刚才的力量太弱小了……

男人的身体开始蔓上裂纹，原本的完美躯体被破坏，他仰天长啸，嚎得喉咙处出现了裂纹。无止尽的愤怒同时出现在我和男人心中，我的怒气居然和男人相通了。原本在以人类躯体为基础而改造的身体直接运行到极限，不时有白色的血液爆出来，落在地上，渐渐凝固，灼出镜面般的地面。

身为敌人的双方同时进入了一个无法坚持太久的状态，暴力碰撞在一起，气浪摧毁地面建筑，剧烈的冲撞就是在比拼双方的结实程度而已，在超高速的战斗中，谁的身体素质更强，谁就能赢下最后的战斗，相比我呲呲冒血的身体，男人白瓷般的身体竟更加抗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身体愈发强大，他愈发弱小，原本属于我的力量归来了。幻境逐渐崩塌，我和男人的战斗依然没有停止，他狂笑起来，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这话不属于现在的语种，但我听明白了。

“你会在终点见到我的，炽！”

我没有停止输出，一拳干爆了他的脑袋，又将他的身体粉碎，彻底毁灭他也许还不够，但幻境的崩塌会彻底毁灭他。

一切归于寂静，然后是刚进入学院时的的奇特感觉。

力量终于回来了，我感受到了令人安心的强大，心如止水，仅留下一只不详存在于我心中。我缓缓吸气，身体的各部分慢慢运转起来，然后自动修复起来，我的身体在幻境中被破坏了，现实中的身体理应一样遭到了破坏，这是直觉告诉我的。但我回过神来，身体遭到的伤害只能说是一般，远不及梦境中几乎要死掉的伤势。甚至骨头只是布满裂缝，人类大体的轮廓还是存在的，内里变成的浆糊也很轻松地恢复过来了。

我抬起左右手一看，手心里各长出一只眼睛，我的额头后感觉有些疼痒，似乎也要长出一只眼睛，而且感觉十分强烈，比吃饭、睡觉这些感觉还要强得多。我不由自主地顺从它，但我还是将手心里的眼睛恢复原状了。我不需要那么多眼睛，尤其是我冥冥还感觉到它们存在。

真是糟糕，我居然无法流畅地控制身体了。我感觉我正在变成一个无法控制的怪物，用“怪物”的说法或许不太准确，但我也没有合适的词去形容，或许“使者”更恰当，因为我感觉我正在变成某一个存在的传话筒，不是我打倒的那位，是一个更包容的存在。但我的能力并没有下降，虽然我感觉背上了沉重的负担。

“炽，你没事吧。”

“没事，一切都好。只是刚才在想东西。”我回应道。我一回过神就注意到医务室的位置了，直奔到霜森所在的地方，整个过程没有用到一秒钟，连我自己都惊讶，不是惊讶我的速度，而是我连全力都没出就找到霜森和医务室，并悄无声息地到来。

“那小子是什么问题？”我询问道。

“好像是研究什么入迷了，整个人有些疯魔，你还是别去看他为好。”我原本的确想看望他，不过还是他的健康最重要。我可不想刺激到他，病患好好休息就是。

“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找学院长通知一下我来的事。”我觉得我好歹是教廷高官，既然我来了，其实这地方就该我来掌管，反正我是有这个意向的。这里的都是些有才华的人，对我来说，有用之人还是很珍贵的，看到就忍不住想收人到我麾下。

“好像也有这个必要，不过天要黑了，逛一逛再去吧。”我有些疑惑，现在是吃晚饭的时间，有什么可看的？不过我不怕黑，再等等也无妨。

晚上的学院很热闹，完全看不出现实生活的动荡，军阀的对立。我很少见过这么好的气氛，即使是黑灰双城大街上都是乞丐，快乐的只有可能是达官贵人。

霜森抓着我的手，漫步在灯市之间。我不由得心生疑惑，好奇这里的独特生态是如何形成的。

“为什么这里晚上过的这么热闹。”

“啊，这里的人昼夜颠倒，生活作息很乱。对于有些人来说，晚上才是他们的活动时间。”我得到的答案出乎意料，我以为霜森会说这是教廷的功劳，看来是我问话方式有问题，需改进。

“有人说过你很温柔吗？”霜森抱住我的一只手臂，脑袋依偎着。原来这就是当守护者的感受，当有人依靠你的时候，你必须变得包容坚强起来。

“没有，但也无所谓。“

“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在我以为我要被抛弃的时候，你拥抱了我。”当时确实是一时心软，但我也不认为这能代表什么，每个人都有心软温柔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