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上还是下（花影）（1/2）

“凡先生来了，”百瞳起身，指着对面的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坐。”

“你配么？”

四大御帅中一个中年男人，他失去了左手，但用幻术遮盖。他的脚轻轻一顿，脚下的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上升。片刻，小台子之上，又生成了一个小高台。小高台上建筑整齐，有土质的大榻、案桌，像极了皇帝的宝座。

流云凡冷笑一声，走上了小高台，坐到了大塌上。四大御帅分立左右。

流云凡在上，百瞳在下，百瞳就像参拜君王的臣子。

“百瞳，”流云凡舒适地坐在大塌上，说，“二十年来，你兢兢业业，为流云家出了不少力。你知错悔改，打杀流云使的事，我可以略过不提。”

“呵呵......”百瞳笑了一声，坐回了椅子。他的身形却一下子涨大了一倍有余。

这样一来，流云凡虽然在上，但百瞳庞大的身形，却弥补了在下的缺陷。场面变了，不再像君臣对话，更像巨人与普通人对话——普通人不坐高一点，根本无法传递声音。

花影眼前一亮，百瞳的能力与神女式有异曲同工之妙，神女式就是要以气化力，以虚驭实，百瞳也是如此，但百瞳的力量运用更加顺畅自然。这就是蜃的力量么？

“哼！”流云凡面色一黑，说，“吴烈，你告诉他道理。”

“是。”一个长相威严、留着浓浓的一字胡须的中年人，从四大御帅中走了出来。他走到高台边缘，对着百瞳巨大的脸说，“百瞳，你打伤流云使。按照家规，要禁闭十年。”

百瞳说，“你们只想关我禁闭么？”

“你想说什么？”

“吴先生，”由于身材变大，百瞳的声音也空洞起来，“我年轻时，与芷嫣夫人有过约定，但马上就要过了约定日期了，我与流云家再无瓜葛......”

“今天，”百瞳巨大的脸转向台下，威严地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最后又看向流云凡，“深水要脱离流云家。在场的三十七头目就是见证。”

在场的头目，没一人诧异。

花影心里一惊：花浅月说，百瞳联络众头目，一起反出流云家。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百瞳只是与三十七头目达成一致，深水要反出流云家，需要大家做见证。

百瞳骗了花浅月，还是花浅月说了谎？

花影脑子里急转，却想不出所以然来。

“八十一头目是流云先祖流云豪耗尽心血打下的江山。”吴烈说，“一入流云，纵死无悔。想脱离流云，要把命留下。”

“流云也是豪取强夺。”

吴烈说，“力强者胜，力弱者败。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我能打败流云，是不是可以离开流云，深水是不是可以脱离流云？”

“百瞳，你是难得的人才。再过几年，你进入流云家，担任四大御帅，也不为过。但是......”吴烈的眼睛发出金色的光，“你现在还不是流云的对手。你要想清楚了。”

“吴先生痛快。”百瞳说，“我想试试。”

“你会死。”

“人都有一死。”

“好。”

“谢了。”百瞳站了起来，足有五米高，流云凡等人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小孩子。他说，“献丑了。”

百瞳捏了一个奇怪的手印，嘴里念念有词——他的身上开始散发出浓厚的蜃气。

“千幻万化，蜃景降界。”

百瞳大吼一声，身体化作一团蜃气。蜃气变幻，向外扩张，虚空中出现了一座水墨画似的大山。似乎下了一阵染料雨，水墨画似的世界开始点缀色彩，形成了一个真实的世界。

蜃景造山，山顶矗立着巨大的蟒蛇石雕，山上都是红花绿树，各种怪兽飞禽在花树间若隐若现。大山中央有一条山路，从山脚直到山顶。

流云凡五人所在的位置，就在降界中的半山腰处。三十七头目在降界外。

“流云凡，”虚空中，百瞳的声音空洞洪亮，“一个小时，你们无法破界，就会永远留在降界吧。”

声音消失，降界定型。

降界外，一片窃窃私语。

降界内，五人不动声色。

降界内。

流云凡端坐在大榻上，说，“吴烈，你回来吧。岳谦，你去。”

“是，家主。”岳谦看起来比其他三位御帅略年轻，留着两撇小胡须，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他走到高台边缘，张望一下，准备行动了。

岳谦纵身跳下高台。虚空中光芒一闪，把他弹了回来。岳谦愣了一下，全身气息流动，再次跳下高台。虚空中，又是一道光芒闪过，他又被弹了回来。岳谦第三次跳了下去，又被弹了回来。

“不带长物，方见始终。降界是对心志的考验。”吴烈说，“这也更加危险。”

“明白了。”岳谦倒洒脱，右手一伸，手里出现了一个淡红色的珠子。“狴犴珠，我的防身之宝，降界不许我用，我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