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最后的贯胸人（1/2）

王浩追着狐狸，跑进了大山深处。山间气候易变，一朵乌云遮住太阳，淡黄色的大雾袅袅升起，五步之外无法看清人影——狐狸也追丢了。

王浩从昨晚一直忙活到现在，早就身心疲惫。雾气萦绕中，隐约看见一个山洞。王浩进了山洞，靠在一块石头上睡着了。

梦里，王浩来到一个温暖的地方。这里鲜花盛开，四季如春。这里舞谢楼台，雕梁画栋。这就是仙境。王浩看到一群穿粉红色纱衣的仙子，在万花丛中悠悠然飘过。

一个白发仙子看到王浩，挥动翅膀，飞了过来，“王浩，你怎么又来了？！”

“你......”王浩惊呆了，她就是王浩在上次入梦时遇见的精灵仙子。难道她们都是真实存在的么？王浩说，“怎么是你？我现在在哪里？”

半空传来一个声音，如同霹雳，“私闯幻境？该当何罪！”

精灵仙子急了，猛地一推王浩，说，“你来早了，不到时候！”

王浩被仙子一推，脚步趔趄，好像每一步都踩在虚空里，身子急速下坠。

“啊！”王浩坐了起来。

王浩还在山洞。面前，一个十八九的男孩，拿着一把奇形匕首，顶在了王浩的脖子上。男孩子身材干瘦，脸和手都是黑的，衣服是普通的、都是破洞的卫衣。

男孩充满警惕，“你是谁？”

“我叫王浩，清御学院的学员。”王浩仔细观察男孩：他的手一直在抖，没有杀人的决心。王浩一笑，伸手捏住匕首。“我不是坏人，不会害你。”

“我不信！”男孩握住匕首的柄，猛地向后一拽。

王浩手上传来巨大的力量，匕首差点被男孩抢走。王浩手一抖，手腕发力，震开了男孩的手。王浩说，“现在信了吧。我要杀你，你已经死了。”

“哦。”男孩犹豫一下，说，“你怎么进入方外天的？”

“方外天？”辛午讲过很多异闻传说，但没有提过这个地方。

“这就是方外天。”鹤羽说，“人皇割让给贯胸人的世界。”

“人皇？贯胸人？”王浩感觉回到了远古世界。但他无法相信，穿着现代人类服装、说着普通话的鹤羽，是早就灭绝了的贯胸人。辛午说过，贯胸人与人类有相似的外表，唯一的区别，贯胸人胸前有个洞。但贯胸人的爆发力和自愈能力远超人类。王浩疑惑地看着他，“你是贯胸人？”

“你看。”鹤羽打开衣服：他的胸口有个拇指大的洞。

“哦。”王浩相信了。世界很大，有太多秘密。

“你信了么？”鹤羽扣上了衣服。

“我信了。”王浩倒转匕首，递给鹤羽。

鹤羽犹犹豫豫走上来，握住了匕首柄。王浩松开手，鹤羽拿过了匕首。

拿回匕首，给了鹤羽信任。鹤羽把匕首放回怀里后，说，“你来到方外天，是来帮助我们的么？”他的眼里透出希望的光，“一定是这样！”

“我无意中闯进来的。”

“哦。”鹤羽低下头，脸上都是失望。

王浩忍不住问，“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要杀我。”鹤羽说，“但我不想死。”

“你说，我听着呢。”

“你饿了么？”鹤羽眼里又透出希望。

“是。”一天内，王浩与人交战四次，又奋力追了狐狸半天。这段时间内，他滴水未进，粒米未加......体力早就耗尽了。“我真的饿了。”

鹤羽走到角落，开始寻找。王浩这才有时间观察：山洞格局简单，几块大石头好似石床、石椅，还有一些简易生活用品，应该是鹤羽日常生活所需。

鹤羽找出几块兽肉，递给王浩。王浩接过肉，开始吃起来。

鹤羽坐在地上，背对洞口，说了方外天的事。

远古时，人皇与贯胸人达成协议，人皇把方外天割让给贯胸人，贯胸人保证不离开方外天。方外天曾是一个很繁荣的地方，鼎盛时期有百万贯胸人。贯胸人无限制繁衍，导致资源贫乏。贯胸人为此爆发了持续数百年的战争。战争后，方外天又遭遇了瘟疫和天灾。到了鹤羽爷爷这一代，贯胸人已经不足一百人了。

“一百人？”王浩不懂生物学，粗略知道一些遗传原理。没有多样化的基因，贯胸人会因为遗传因素走向灭绝。但是，王浩发现鹤羽很健康。

“是，不足一百人。”鹤羽说，“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们开始偷偷与人类世界融合，学习人类文明，与人类交配......贯胸人才重新焕发生机，但也逐渐失去了自我。”

“什么意思？”

“我们与人类越来越相似。”鹤羽指下胸前，说，“我们的空洞越来越小，很多人的空洞都消失了。洛汐的空洞就完全消失了。”顿一下，他又说，“但我们的力量没有减弱。”

“洛汐是谁？”王浩知道，杂交对进化有更高的优势。

“洛汐跟我青梅竹马。”鹤羽脸上有一丝甜蜜，“她出去了，马上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