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要做傻事（1/2）

四喜是小河村第一家养鹿的农户，是在全村要养鹿没有实现的情况下，一下子养了三十头鹿，鹿和牛一样，犊生犊，三年五个头。三年以后，那就是一百来只，我的个乖乖，知道消息的人坐在一起议论的话题就是四喜了不得，能和派出所所长合伙养鹿，那绝对不是囊囊啜，

四喜有最好的技术员，鹿起回来后，韩艳来的更勤了，手把手的教四喜配料，防疫，观察。养鹿就是个细心活，在养的过程中会出现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况。

如果韩艳解决不了，还有全国顶级鹿专家韩山坤，韩艳可以第一时间得到她大伯的帮助，四喜养鹿有着得天独厚的好条件。

神鹿峰的地理环境很适合养鹿，在这周边现在有四五家养鹿的，四喜是鹿存栏最多的大户，韩艳排在第三位，真正排在第一位的还是韩艳，十多只成龄鹿，都是自己的，养年头多了，早就倒出本钱了。

秋收过后，王会计又开忙了，家家的农业税、包绞款的帐目终于出炉，看着帐本上自家的数字，王会计一阵头疼，去年韩家给还的帐到现在没给人家，又拉了不少饥荒，四喜的婚事还要在拖多久？

镇里过几天要来收特产税，刚买的鹿天天往里投钱呢。所买的饲料都是赊的。不是赊商店的，就是赊韩艳的。四喜从建圈就没有钱。张宝的钱都买鹿了，平时零花你还好意思让人家花吗，说好的人家只负责买鹿，其它的都得自己想办法。

三十只鹿要交大几千的特产税，这可咋个是好？

王会计现在吊死的心都有，养鹿挣钱，那得是几年后，你得先投资，要好养大伙早就养了，投里大笔资金，一半会看不到回头钱。有人投资买鹿了，让你喂都喂不起。欠人韩家太多了，都没有啥指望能还上，这样四喜在人家眼里还有位置吗？他这个爹也太没能耐了，啥也帮不上孩子。王会计这几天算账整的人困马乏，胳膊腿发硬，他走出屋外，向鹿圈走去，四喜正在给鹿添精料，小鹿围在长条型大木槽子周边甜嘴巴舌的舔着精料，听到王会计的脚步声抬头看看，丝毫没有惊到它们。

这皇粮国税哪个能欠得下。王会计愁得一点办法都没有。

四喜见他爹进来，就告诉他爹“现在鹿正在长身体，精料一点点往上加量。买料欠人家不少钱了，到秋苞米留一部分做饲料，卖那部分够其它零料了，别说还饥荒，家里日常花销都没钱。”

“车到山前必有路，别上火”王会计看着四喜说。

“爹，我没上火，明天我去镇里看看，韩艳家有一只种公鹿，放栏把母鹿顶死一只，让我明天帮她卖鹿去。”

“这东西这么淘神？”

“有的还顶人呢。”

王会计倒背手在院里来回散步，怎么走都走不出来眼前的困境。他烦心的向外走去，不知不觉的就走到春英家门口。

自从四喜对小红说不处了，王会计就没有来过这边，春英去他家几次，有时他不在家，有时他刚回来，春英就走了。今天鬼使神差的就走过来，是春英给拿的一百鸡蛋没有还，还是给孩子保媒欠着人家的亏情。

春英两口子都在家，两个孩子住校，家里就他们俩人，春英说十句，李三能哼一声。平时春英爱和巧云唠嗑。有空就会去找巧云，自从侄女和四喜黄了，她总感觉和巧云唠嗑就不那么自然了。犹其四喜养上鹿，有时候韩艳要是来了。让人怀疑小红是不是没死心，还在巴结会计家。

会计说这几天算账整的头昏眼花的，今天完事了，遛哒遛哒。顺便告诉你家一声，你家的农业税和包绞款要一千四百多呢。

春英说咋比去年还多二百呢。

“今年又涨价了。”

“我们家鹿还有税呢，好几千呢。”

“这鹿还没出钱呢咋就先收钱了。”

“幸亏当初咱村没占成，占成了，白给你鹿你都养不起，天天往里搭钱，等它出钱，外债都还不够。”

“还是养鹿挣钱，鹿身上都是宝。一只死鹿都六七百。比养牛划算。”

王会计呆了半个钟头，和春英唠的热火朝天的，李三成了听长，一句也插不上。

巧云和邻居说话声传过来，王会计才抬起身要回去，让春英两口子明天去窜门。王会计不知道死鹿还值那么多钱。看来养鹿还比养别的出钱多。

王会计迎上巧云，唠着眼前的困难。他还想去神鹿峰找找，万一运气好碰到啥好东西，也能解决目前问题。

“现在深秋了，夜晚睡觉盖被子都不热，到了山里，比在屯里都冷，睡那山坡凉地会作病的。”

“在家里实在没啥办法了，瞎猫去碰死耗子吧。”

“庄稼人的负担咋这么重呢！”

会计停下脚步，黄昏的暮色下，巧云的脸庞徒现颓色，沧老很多，不知不觉间，陪他走过三十多个春秋的巧云，那个邻家活波的小妹妹，已经老了，没有跟他享过福，生七个，伺弄八个，苦命的人。啥时候能让她不在为生活发愁。也能像韩凤家那样，穿的体面，活的自在。他抚摸巧云的脸庞，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