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向英雄致敬（1/2）

“哈……哈……哈……”

克劳丁娜气喘吁吁，远远地注视着那些将士们。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若不合理地使用秘术，果然会变成这样。克劳丁娜如是感慨。

（不过，必须战斗……）

她努力举起圣剑。这是利用秘术力量的剑，虽然本身重量不算太重，但此刻却感觉沉重到几乎无法承受。

（……？）

克劳丁娜渐渐察觉到了异样。敌兵并没有攻过来。明明她们已经疲惫不堪，敌人却只是茫然地望向本阵，呆呆地站着。

或许，东和人也感受到了异常。敌人的本阵距离这里相对较近，可能也是原因之一。两翼的部队依然在激战中。

（难道……成功了？）

克劳丁娜远望高地上的敌本阵，战场异常寂静。

“阿尔贝尔……”

克劳丁娜轻声低语。

在她靠近之前，阿尔贝尔已经起身坐在了床几上。

他竭尽最后的力气，仿佛在迎接她的到来。

“我是达杜尔吉，初次见面。”

坐在她面前的男人说道。她一瞬间感到不安，自己所击倒的是否真的是敌方大将，但这是多余的担忧。凭借他那沉稳的气质，克劳丁娜很清楚他就是那位指挥官。

“阿尔贝尔·格拉尼耶……你的王国语说得不错。”

“我在学习，你也应该是吧？”

“哪有，我根本不知道东和人在说什么。”

“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

尽管身体中中弹，他依然稳坐床几，显得从容不迫。这可能是他自己的礼仪，毕竟用枪指着别人也是不礼貌的。

克劳丁娜走近，将枪支搭在肩上。

“……射击的技术真不错。”

“凑巧而已。”

“……看来你不太会撒谎。”

达杜尔吉带着微笑回答。肩膀中一发，腹部一发，他清楚自己已经无法活下去。

“喂。”

“什么事？”

“我到底错在哪里？”

达杜尔吉问道，我只能保持沉默，稍作思考后才回答。

“你并没有错。”

这句话出于我的真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与思想，这是可以理解的。

战术上的讨论无济于事。大家都被克劳丁娜吸引，右翼的部队也开始向中央进攻，事后分析这样的情况可以说不胜枚举，但这并不是问题的本质。

他承受了过多的负担。或许仅此而已。

肩负着期待，肩负着责任，肩负着信念而战斗。因此，队友们也拼命跟随他。

然而，这样的人往往在不知不觉中忘却了自己。因此，尽管存在风险，他们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中央战场。这次我正是抓住了这一点，仅此而已。

但达杜尔吉似乎无法接受。

“右翼发动攻击……看起来他们并没有带太多兵力。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他问道。作为将领，他的好奇心驱使他想要了解答案。或许即便是死后，他也会继续思考这个问题。我无法不作回应。

“风险？根本不算高。”

我继续说道。

“只要不杀了你，赢得这场战争的机会就没有。如果输了，就死了。那么这样做也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即使在战斗中失败，也不一定会死吧？”

达杜尔吉的话让我轻轻叹气。他或许已经明白，但仍想确认。

“我只是静静地回答。”

“有时候死去也许会更好。”

“……啊，是的。”

达杜尔吉微微一笑。

或许是因为他从英雄的重压中解放出来，或者说是因为得到了自己心中的答案，眼前这个即将死去的人却带着一丝满足的神情。

达杜尔吉开始缓缓讲述。

“我们中的许多人都是游牧民。”

“……。”

“我的家族曾经在王国东边生活。”

“……。”

“但王国侵略了我们，称之为圣战。”

达杜尔吉咳嗽着，嘴里已经积满了血。

“大家都死了。无论男女，无论老幼，都像玩弄玩具般被杀害。”

“……。”

“我感到愤怒。对王国，对那些强者，对那些肆意妄为的人。但是……”

达杜尔吉继续说道。

“我最愤怒的却是我自己。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怒。”

我静静地倾听这位英雄的言辞。周围的东和士兵和第五骑士团的步兵远远注视着我们，却没有人开口，只是静静看着这两个人。

“阿尔贝尔·格拉尼耶，你知道一个战败的国家、弱小的集体会怎样吗？”

达杜尔吉直视着我，问道。他或许想在临终前得到这个答案。我自然不想对此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