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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台阶点头赞同，立刻派人去了大理寺和刑部。

一寺一部的衙门离御史台都不算远，没过多久，陈少卿和杨侍郎就到了。

二人看过骆宁记录的证词后，对视一眼，与林甫诚道，虽敬重叶相公，但叶韫和赵珣毕竟曾有夫妻关系，极有可能包庇赵珣，有些细节恐怕还要审问清楚。

言下之意，骆宁和林甫诚都明白，也在意料之中。林甫诚沉着脸点了头，叶韫又被请了上来，问话重新开始。

陈杨两人为了推翻叶韫的证词，果然无甚忌讳。

“如果此事属实，你为何不早来为信王作证？信王自己为何也未曾提起？”

叶韫：“事关女子名节，小女子自然不愿人知晓，所以一直期望诸位能找到真凶，信王……大概也是这么想吧。如今找到真凶无望，小女子不想看别人被冤枉，故尔前来据实坦白。”

“你既与信王和离，为何还要与他见面？当夜你们都说过些什么，信王是否提到过使团？”

“见面是因他听说有人向小女子父亲提亲，便来向小女子求证，当夜来来去去说的也都是婚嫁相关之事，并未提及什么使团。”叶韫顿了顿，加了一句，“且据小女子了解，信王对朝政之事向来不怎么关心。”

陈少卿和杨侍郎又对视了一眼。

陈少卿继续问：“现下只有你们主仆三人在那夜见过信王，而无其他一人可再作证，怎知不是你念着曾经的夫妻之情，强迫两个婢女和你一起为信王作假证？”

“禀少卿，小女子还记得信王那天的穿着，外着玄色蟒纹锦袍，袖口和领口绣了金线宝相纹，头上戴的是紫金冠，腰间系了白玉麒麟佩——”

“当天看到过信王的人不少，”陈少卿打断她，“知道他的穿着证明不了你真见过他。”

“内里穿的是雪缎中衣，系带上绣了白梅，熏的龙涎合香混了些微苍松。信王每件中衣绣的花纹都不一样，熏香则多是龙涎合苍松或合梅香，每日并不一定，陈少卿可以去核实。”叶韫平静地把话说完。

“……”陈少卿一时哑声，知道外袍确实不算什么，连内里的衣裳和熏香都这么清楚，足以证明当夜他们当真在一起。

杨侍郎轻咳一声，接过话：“那么当夜，你们俩具体在酒楼后院的哪间屋子？两个婢女可一直在身边伺候？”

叶韫抿了抿唇，答道：“一直在后院小女子的卧房，两个婢女在屋外听候吩咐。”

杨侍郎微微眯了眯眼：“也就是说，其实当夜只有你能证明信王一直在酒楼，两个奴婢只是见到了他进门和第二日出门？”

他说到这儿，立刻转向堂上的林甫诚，“中丞，这么一来，信王若中途从窗子出去再回来，两个奴婢也根本无从知晓。溪云酒楼与班荆馆距离如此之近，以信王身手，来回一趟恐怕只是小事一桩，叶家娘子的证言怕是无法采用。”

陈少卿旋即附和：“杨侍郎分析得极有理，还请中丞明鉴！”

骆宁眉心紧锁，思索片刻，正想试着出言反驳，只听叶韫又道：“怎么无从知晓？”

他诧异地转头望去，叶韫眸子垂得更低，面庞虽仍镇定，却明显比刚才苍白了许多，纤秀的脊背似乎也挺得更直了。

“自当夜戌时至次日子时，信王一直在同小女子行云雨之事，两个婢女在门外可以听到动静。请问诸位，南诏正使被刺的时刻是否在此期间？”

“……”

堂内寂静了片刻，陈少卿和杨侍郎显然并未想到会把人逼到这份上，这下再如何辩解自己秉公办事，估计也是彻底得罪叶相公了，而且两人也没想到赵珣能搞这么久，完美覆盖了他们推测的正使被刺时间，

骆宁移开眼，不忍再看，心里暗骂了几声畜生，他知道这事必然是赵珣强迫的，而赵珣的强迫与他惩罚秦婉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恶劣至极。

林甫诚咳了一声：“本官认为叶家娘子的证言已足够清晰，接下来只需仔细审问叶家两个婢女和酒楼诸人，再与信王对上口供即可，陈少卿，杨侍郎，你们两人认为如何？”

陈杨二人已无话可说，皆应了是。

接下来，两个婢女的证词证实了叶韫的说法，且二仆态度坦荡，没有丝毫作伪之色，话语中也多有对自家主子受赵珣逼迫的不忿之情。

审完婢女，赵珣也被从大宗正寺请来了，当然并未让他见到叶韫主仆。

陈少卿和杨侍郎都是讲究“为官之道”的人，不管暗里怎么想怎么做，只要老皇帝还在，他们对赵珣就一直是恭恭敬敬的，如今眼看他可能脱罪，态度自然愈发亲切。

赵珣最看不上这样的人，从进来开始，就姿态桀骜，回答问题也极为简洁粗暴，能说两个字，绝不说三个字。

直到陈杨两人为了降低他的戒心弯弯绕绕问了一大圈后，终于问到他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