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先生，现在我看着这些所谓的名门世家，遥想当年……，哼！哪个不是想尽办法送人进我玄门山。”

“现在倒好，全无当年半点低声下气求人的姿态！”

“一个个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实在令人厌烦！”

仲纪泽双手抱着剑，靠着墙，微眯双眼，望着那些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的人，只觉呼吸不畅，眉眼间尽是不满和愤怒。

“仲纪泽，不得无礼！”

仲温瑜微皱眉头，虽然她不反对仲纪泽所言，但还是转身对着满脸怒容的仲纪泽摇了摇头，轻声责备道。

而站在他们前面的仲老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笔直地站着，目光如炬，望着人群，不知在想些什么，可那周身气场却如他的威严一般，不容旁人轻言放肆。

“纪泽说的倒是没错，人啊，皆是如此……”

“趋利避害，自私且贪婪！”

本就是个看透万物之人，这一切竟让仲老内心再无半点波澜，只是遵循自己的本心，以德为人处世罢了。

也曾扪心自问，自己对这些世家从未有过半分得罪。

可仲纪泽他不如自己先生看得这般透彻，他向来是有话直说！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冒犯自己，因为他是仲家的二公子！

是整个玄门山的二公子！谁也不敢也不能冒犯到他的头上来，他向来如此，目空一切！

“走吧。”

仲纪泽听到这声叹息，如坠深渊，他缓缓看向自己的先生。

他们几人缓缓走进正厅内，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庄重。刚一踏入，便有一人身着华服、表面恭敬的迎了上来，离人还有三步之远便齐声祝贺道：“督主大人，依旧不减当年风采啊！齐某在此对您表示由衷的敬佩！”

齐振君只是微微弯下腰来，双手握拳，向着仲老行了一个简单的礼节。尽管他的动作显得有些随意，但仲老却并没有因此而生气。此刻，仲老身上散发出一种强烈的长者风范，让人不禁为之肃然起敬。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一瞬间，仲老的目光却紧紧地盯在了齐振君身上。虽然仅仅只有一刹那的时间，但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能够穿透人心一般。不过，很快仲老就将目光移开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要知道，像仲老这样地位尊崇、心机深沉之人，心中对齐振君自然是有着几分怨恨的。但是，他却能够很好地隐藏自己的情绪，让人无法从他的表情和言行中察觉到任何端倪。或许，对于仲老来说，如果不是因为齐柯和仲昀的关系，他齐家以及齐振君恐怕早已不知死过多少回了吧。

可齐柯还是注意到了，看到自己师父的眼神也实在是不解，仿佛是坠入了云雾中。

他再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却看不出半点端倪来，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没有继续再纠结这件事。

仲老没有多做停留，转身便朝主位上走去，他的眼神如同鹰隼一般，扫视全场，众人的才目光才落到了仲老身上。

都落了座后，仲昀朝着身边的侍从示意了一下，侍从才开始一脸严谨的开始说祝寿词。

“贺寿开始！”

“齐振君携其子齐柯，恭祝仲老爷子福寿绵长，奉上珊瑚珠一串，珊瑚树一棵。”

“仕儒携其子仕霁，敬祝仲老寿比南山，献玉鹤一座，松树一棵！”

字画落款，松鹤延年。

仲老的目光停留在那一幅字面上，微微颔首，面上才缓合几分。

这一切的贺寿礼皆在不言中，贺寿之人亦是络绎不绝，但众多的寿礼并未让仲老有半分喜悦，反倒是令仲老感到有些窒息。

送贺礼的那些人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似乎在赌气，仿佛都是带着目的而来。

即便后来其他人的寿礼并不亚于菰城齐氏，即便如此，也未能在仲老心中激起半分波澜。

“哎……你们看看，这送礼啊，还是齐氏一马当先！暂且不说这紫红色的珊瑚珠价值连城，更是送了一株红褐色的珊瑚树，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日子过得真是任性！”

“可不是嘛，这可不仅仅是为了那唯一的关门弟子席位，更可气的是，这菰城齐氏送的礼跟其他世家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宾客们议论纷纷，对这些送礼之人指指点点，不过是在谈论谁送的礼更好一些，谁送的礼稍差一些，尽是些无足轻重的闲言碎语和子虚乌有的事情罢了。

仲纪泽听着旁人的议论，心中的怒火实在是难以抑制。

“诸位！”

“诸位令郎在我父亲门下学艺数十载，我父亲的品行，诸位应当知晓。”

“然有一言，仲某在此奉劝诸位！若想日后安稳度日，便莫要把手伸得太长！守好自家这一亩三分地！以免哪天不慎被斩，得不偿失，诸位以为呢？”

仲纪泽终于按捺不住，目光扫视众人，眼神凌厉。

而台下，司家之人，便是司晨缨的一位旁支叔父，却早已看不惯仲纪泽的做派，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