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吾亦可往（1/2）

战斗来的快，结束的也快，就像是没有发生过。

“小哲，你那边伤亡怎么样？”大胡子看着跑过来的吴排长问道。

“报告，两个崴脚的，其他人都没事，连长，你们呢？”

“死了三个，二奎伤了，有点重，能打的还有二十二个。你把这帮孩子送回去吧，带上二奎，找个好点大夫。别犟了，这里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逢年过节给我们烧点纸钱就行。”大胡子说。

扒拉开吴排长，刘景升站到了刘连长对面，说道：“这时候你让他走了，他以后一辈子就惦记当逃兵这事了，我忽悠他一路了，他要是走早走了。”

“胖子，咱留下几个人，其他人带上伤员往回走，告诉咱半路丢的那十六个废物回县城等我。”

“让四眼带人回去吧，他家药店里有大夫，我、斧头、铁山、栓子，咱五个留下。”

“四眼，让你家大夫好好给看看，医药费算我头上。你的眼镜呢？这是几？”伸出一个手指，刘景山在四眼面前晃了晃。

“摔坏了，一个，天黑，不太清楚。放心吧升哥，保证办的妥妥的。”

“好了，开工。刘连长，我们帮着修一下工事，你们的人抓紧时间养足精神，我们五个天亮了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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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升凑到吴排长身边，悄声说道：“老吴，有没有胆量走一趟日本人那边？没道理只有日本人进攻，咱只能挨揍的道理。寇可往，吾亦可往。”

老吴无所谓的说道：“你不困就去呗，连长早就想打反击了，只是一直不凑手。”

“咱俩摸过去，能宰几个是几个，这边我地形熟。”刘景升接着哼唱起来，“看前方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杀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别唱了，真难听，这个给你，干活别整那么埋汰了。”吴排长递过一把匕首，又从旁边拿起把刺刀。

“给我那个吧，大点儿用着顺手，胖子那个都给丢了，其实刀还不如拳头呢。”刘景升拿过刺刀，挂在了腰上。

收拾好装备，两人隐入了夜色之中。刘连长看了眼两人离开的方向，继续眯起了眼。

日本人的营地在山谷里，散布着几堆篝火。借着火光可以看到入谷和出谷方向各有一个机枪阵地，营地中只有一个行军帐篷。一百多人分散在营地各处，大部分人在睡觉。也许从来没被袭击过，营地内的日本人警惕性并不高，没有暗哨，只在外围有几个哨兵。

趴在半山腰看了一会儿，刘景升转头对吴排长说道：“炮兵阵地不在这边，那肯定就在那边了，这营地人太多，咱去摸那边的炮兵。”

“你小子到底什么路数，家里不是土匪吧，怎么偷营摸寨的活这么熟悉？”

“地主，大地主，你家才是土匪呢，走了，一会儿天亮了没法弄了。”

刘景升带路，两人又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山的另一边。紧挨着林子，一块平整出来的平地上，四门步兵炮指向远处，闪着森森寒光。

“西边两个放哨的，弄死后把手雷扔进炮管后原路返回，一人两个，日本人追的话，我往南你往北分开跑。日本手雷会用不？”吴排长开始分派任务。

摸摸带来的四枚日本手雷，刘景升说道：“没问题。”

悄悄的前进，打枪的不要。轻轻的，我来了，摸一摸刺刀，带着四个手雷。

三米外就是日本兵，没有暗哨，老吴比划了半天什么意思？月亮在云里穿行，马上就会被云层遮蔽。刘景升没有去拿刺刀，刺刀会反光，会发出声音，主要是用刀不爽利。

就是现在，月亮没进了云层。刘景升双手用力撑起身体，在日本人转过身来之前，贴身，“咔嚓”一声，颈椎断裂。抱住日本人的尸体，缓慢的放下，蹲在地上，观察四周。

高手总是有相同的思维，吴排长也在这时出手，冰冷的匕首划过日本兵脖子，轻巧的托住尸体，缓慢的放倒在地上。

与自己隔了十几米还能做到同步，刘景升也是暗自赞叹一声好身手。

炮兵阵地的条件好一些，有两个帐篷。日本人都睡在帐篷里，没有在外边的。避开另一面的哨兵，吴排长隐身到大炮旁边。刘景升也不耽搁，却没有按照事先安排的去对付大炮，而是拿出两枚手雷拉开拉环，相互磕了一下，扔进了其中一个帐篷。吴排长发现刘景升攻击的是帐篷，也放弃了大炮，闪身将两颗手雷扔进了另一个帐篷。

就在两人同时扑进掩体里时，手雷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另一方向的两个哨兵摘下背上的步枪向这边冲了过来。就在经过掩体的一瞬间，刘景升轻声喊了声“走”，一个鱼跃冲了出去，一刀捅进日本兵心脏。

吴排长这边同样没有停留，一刀划开另一个日本人脖子，放倒尸体的同时摘下两枚日本人携带的手雷，扔进从帐篷里出来的晕头转向的日本兵中间，又滚回了掩体里。

学着吴排长的样子，刘景升也从尸体身上摘下两枚手雷，扔进另一波人群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