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孤立（1/2）

意料之中的答案，只是为什么呢？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似的，苏悯此时倒是大大方方的解答了。

“这里，横亘于此世界之外。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才在此地长存。所以，在这里面的人，都不会受到那异变的影响。”

“那你们，有想过改变这一切吗？外面死了很多人，很多很多。”时循问道。

他知道他这个问题太天真了，但他不得不去问。

真的有那么多人该死，该受苦受难吗？

或许他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太渺小了，竟然迫切地希望出现一个强大的盟友。

而书店是他最好的选择。

只不过他也清楚地明白，这只是他的不切实际的愿景，不会成真。

那么，至少可以给他解惑，让他心无执念。

看清楚这一切，最终走下去的，真切只有他一人尔。

苏悯慢慢走过来，坐下去，很久没有回答。

突然，她摘掉了头上大大的斗篷帽子，露出了绝世的容颜。

多么清丽秀雅的女人。

连时循都有些发愣。

一个是意外苏悯的举动，怎么突然就摘帽子了。

一个是惊讶帽子下的容貌，比他想象中还要夸张的美丽。

一种好似独立于世界之外的绝美容颜，是时循的第一反应。

跟各国各有特色的美丽不同，只看一眼苏悯，便好像能确定她并非这个世界上的人似的。

若说是仙子，也未必没有人信。

但若说是地狱中才会出现的惊心动魄的美丽，将更令人信服。

那股空灵、典雅又遗世独立之感，是时循从未见过的。

而这时，苏悯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我们都想过。王平之为此付诸了努力，但你也看到了他的方式。而我，我无法去真实的感受这一切，更无法体会你们的痛苦。死亡，在我的面前就像是时针流转，是在我眼前流逝，我觉得稀疏平常的事。而他们的幸福亦如是。”

她的声音清冷，此时此刻，更符合她的外表一般，这世界发生的任何苦难、惨痛，亦或是美好，都与她无关。

苏悯缓缓低下头，只感觉无尽的孤寂包裹，她的语气中蕴含着巨大的悲伤。

“我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与这里的一切，亦如是。即便我吸收了无数人的情绪，也无法改变我，只是我，与这个世界无关。”

不是她孤立了全世界，而是全世界将她排除在外。

时循莫名有了心疼的感觉，不受控制的将手轻轻放在了苏悯的肩。

像是安慰，又像是告诉她，他同她一样，与整个宇宙都无关，他们都是被孤立的人，独自一人走在路上。

而他们都不知道路在何方。

只是一个选择了艰难摸索前行，一个选择原地休息。

“或许有一天你会看清眼前的苦难，当一切发生在你的心口，而并非只是眼前。你的回答让我明白了，现在的你帮不了我们。但是不要紧，有时候，只是活着，就已经很努力了。你不需要为自己的任何行为愧疚。”

时循说完，苏悯忽然紧紧地抱住时循，但只有那么一瞬间，又被放开。

她笑的灿烂：“谢谢你。我没事。”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想让我取婴儿的心脏？”时循忽然换了个话题。

在他眼前的苏悯，绝不是一个真的视人命如草芥的无情之人。

只是她的情绪，被这个世界隔绝，导致无法互通，自然感受不到世人皆苦。

时循是因为走上了一条充满阴霾与荆棘并且没有终点和正确答案的路。而苏悯，则是有一个屏障，阻止她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去。

或许和她在来到书店之前的经历有关。

苏悯淡淡一笑，“如果你真的给我，我也不会拒绝，但是确实不会跟你说这些心里话就是了。当然，给我了也没什么用，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在考察我？”时循也被逗笑。

“我觉得你还会再来做交易的，并且不止一次。但是没有人来这里交易情绪超过三次，就连书店的规则也有所限制。三次之后，就全靠我们主观意见了。如果你的德行不符，于世界有害，我们是会拒绝你的。”

没有理会时循的调笑，苏悯的回答很官方。

但时循听得出来，这就是事实。

他也清楚自己的路，来这里的次数不会少。

“那么，烧饼呢？”

如果他没有拿来婴儿的心脏，自然而然，会有新的任务来交换。那么烧饼背后的秘密，到底只是她单纯的一时兴起，还是知道其中的隐秘？

苏悯恢复了严肃的表情，时循似乎感觉到真相的靠近

没想到，苏悯认真道：“那个烧饼店，确实很好吃。”

“……”时循一脸无奈。

“不过这个豆沙馅，很有问题，你可以去查查。”苏悯也知道这个馅料的特殊，或者说，她完全知道来历。

她知道这个世界陷入了怎样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