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破茧（1/1）

双目一阵阵无法忍受的剧痛，似乎是一团火在眼眶里燃烧、炙烤。我挣扎着，伴随着一声织物断裂声响，终于脱离了束缚，已经顾不得脚下是万丈深渊还是万虿之坑，松手便落了下去。

等到能看见东西时，我发现上身的衬衫烂的只剩下了几片破布，索性背心还算完整；至于裤子，只是右腿膝盖上被戳出了一个小洞，没什么大碍。我抬手将衬衫撤下去丢到一旁，仰头看哪个发光的东西，看不清，光线灼烧的我眼睛发疼，但是我又能清清楚楚的认识到这种光线下常人可能都看不清东西。

我环视一圈，看见地上有一个小洞，我想这大约是可以通过的罢。

哀怨辗转的笛声忽然从从洞口另一侧传来，我几乎是立刻就能确定是莫泽的骨笛。

我俯下身子从洞口艰难钻出去寻着笛声回到了之前的耳室，几人呻吟内交在一个小小的火光下，影在身后摇曳，悲鸣。

我回来了，这道声音却不是我的，我看下说话的人却发现不也是之前那个被蜘蛛拖走的人，而莫泽等人并未发觉，一般迎了上去。

“哑巴，好想你啊……”莫泽的脸在那火光下深然阴森起来，看着那个人的眼神中尽是凉意，“好久没试试了，不是吗？余九爷，你带着小副官先去前面等我，我要和哑巴单独聊一会儿。”

余九爷看了一眼莫泽便与徐行恪一同离开。

“阿泽，你刚刚说什么？”那个人模仿着我的语调，听起来有些好笑。

“哦～你不知道吗？”莫泽扯了扯嘴角，“那就让我来教教你啊～”语罢，莫泽拔出短刀，一刀贯穿那人咽喉与筋骨，用力一剜，一阵筋骨与血管被扯裂的声音响起，，血花在耳室中炸开，，还有几滴溅落到了我的唇上，甜腥的气味弥漫开。那人眼中划过不甘与不解，又很快融化成一滩死寂。

“娄瓦，走吧。”莫泽抬眼，笑的十分无辜，我心里又隐隐约约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阿泽……”

莫泽忽然一刀刺过来，我下意识的擒住她的手腕，刀尖止于我面前一寸处，我凝视着那双浅棕色的眼，笑了。

“这会看清楚是我喽？”我看着莫泽收起了刀，似乎在等我说些什么。

“好了好了，我来晚了。”我笑着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莫泽却猝不及防的撞进我怀里。

“娄瓦……”莫泽将我抱的很紧，似乎是在恐惧我的离开。

“我不会再消失了，我保证，”我看着她，“若是违背誓言……唔……”莫泽不等我说完便捂上了我的嘴。

“不许乱说。”语罢，莫泽转身就走。

我低声笑了笑，抬腿跟上。

“小哑巴，阿泽，”徐行恪凭着直觉走了过来，“墓室的大致结构图画出来了，误差不会超过五毫米。”

我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莫泽，她笑了笑，道了一句“听雨。”

与此同时我也突然明白徐行恪这样一个武力值不是很高的文职副官必须要和楚含祁一同上战场的原因了。

长沙徐家的绝学——听雨。即是雨落之时能听出每一滴雨落下时的先后和位置，甚至只要他们想，立刻就能知道一间屋子里有几人还有每一个人的年龄和健康状况以及房屋构造。

这样的人，应用在战场上无疑是一大窃听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