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直接威胁已至（1/2）

对方起身，摘下礼帽微，微笑道：“老朋友，不认识了？”

林子茂不由一愣，心中随之涌出一阵惊慌，因为范知然遭遇车祸一事八成与这人有关，也就意味着直接威胁已至。

这人是刘世功，六年前曾任中统驻香港行动组组长，与身为情报组组长的叶丹阳是搭档，并曾通过假审讯等方式，盘查林子茂到底是否“截和”。

在抗战胜利后，刘世功依然揪着林子茂不放，林子茂通过叶丹阳从中疏通调停，以及万盛洋行出面作保才得以脱身，至此已近三年未见。此时，刘世功进行了化装，林子茂是通过口音才恢复对他面目特征的记忆。

林子茂笑道：“你就算是烧成灰，我也认得，哈哈。”

随即，他又说：“十几天前，我还向叶丹阳问起过你呢。”

那是在他登陆大连当天，也就是在尤佳查扣并释放他之后。

回闪。

【1948年9月10日中午，大连，行驶的汽车中】

叶丹阳说：“准确地说，是他（杜少臣）找到党通局旅大站。你应该知道，以其资历及功绩足以压服我们的旅大站，加之他的公开身份是军事联络组成员，主要负责对接苏军，因此，来往于沈阳与旅大之间相对很方便，可以当面发号指令。”

林子茂笑道：“所以，党通局就把你这个与其同等资历的大角色派过来，以免被他呼来唤去？”

叶丹阳也笑道：“可以这样讲，呵呵。”

林子茂转而问：“你的老搭档刘世功没来吗？”

叶丹阳冷言道：“这不属于你该问的。”

【1948年9月28日上午，大连，万盛洋行分公司会客室】

虽然叶丹阳当时没有明确答复，但林子茂此时提起“我还向叶丹阳问起过你呢”，主要是想以此做铺垫套问刘世功从哪里来，进而推断其此前在干什么勾当。

刘世功并不清楚叶丹阳给林子茂说什么了，但知道他俩曾是大学时期的恋人，虽然屡次内部审查的结论认为叶丹阳能够做到公私分明，但这是从整体定性而言，毕竟干这一行的往往是单独行动，很难审核每一件具体事项，尤其为公反而更需要建立私交，以在互信下进行情报交换，也就很难厘清公私界限。

他笑着反问：“叶丹阳没有说我的坏话吧？”

林子茂知道刘世功与叶丹阳素有勾心斗角，甚至时不时地互相拆台。因此，他含而不露地说：“她肯定没有说你坏话，也没有说你好话，事实上她什么也没对我说。”

刘世功依然笑着反问：“你的意思是说，你缺乏对我的了解？”

林子茂说：“耳闻倒是有一些，不过正如你所说，确实有些不了解。”

“那好，你开始问吧。”

“我知道你是来接替叶丹阳的，那么，你是要续接她与我的合作事项吗？”

其实，林子茂只是从吴成国口中得知叶丹阳已经撤离，在见到刘世功后，自然就推断他肯定是来接替叶丹阳。

刘世功笑道：“没想到你的消息够灵通的，呵呵，我可以明确答复你：是的！”

林子茂这才转入正题，问：“据我所知，叶丹阳是在配合杜少臣的行动，你在来见我之前，与杜少臣接洽过吗？”

“没有。”

“你没有与他接洽，叶丹阳也没有交代你要来，那让我怎么相信你呢？”

“我知道你有电台，你可以与南京总部或直接与叶丹阳联系确认，她应该已经到上海了。”

林子茂故意诧异道：“那就是要越过……嗯，应该是要瞒着杜少臣了？”

刘世功笑道：“你不用给我做戏，呵呵。你应该知道党通局旅大站最近连续失踪10余人吧？”

“知道，但我能肯定不是杜少臣干的。”

“他确实没有直接动手，不过，他让旅大站配合行动的具体内容与方式，在目前来看太冒进了，当然，这可以理解为在紧急状态的下特殊措施，也可理解为在利用党通局为其作挡箭牌。”

林子茂已经确认，叶丹阳、刘世功所代表的党通局与杜少臣所代表的国防部二厅及保密局之间，出现了较大的嫌隙。

刘世功继续说：“叶丹阳虽然曾对杜少臣的指令有所限制，不过，你也知道，通过冒进乃至冒险方式获取情报势必会大有成效，老头子及军方也就势必愈加只要结果不问过程了，即便各种形式的奖赏会随之加码，可风险也会成倍提升……”

林子茂打断他，问：“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注意区隔杜少臣与你们的联系？”

刘世功说：“对！不仅如此，我同时要与党通局旅大站保持区隔，所以就到你这里来藏身了，呵呵。”

林子茂意识到，刘世功若与党通局旅大站也要保持区隔，那肯定就会带来自己的人手，以进行单独行动。

他追问：“是只有你一个，还是有其他人？人多了恐怕很难办。”

刘世功笑道：“你不考虑隐藏我的风险，却先要套问有多少人，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林子茂也笑道：“你既然直接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