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问留山景（2/3）

离华想到了一个名词，“道妙玄机”。

这山间的一切都可以随他心念变化，一花一木，一动一静，皆可由他一念决定。

“这些道妙玄机是用来干什么的?”

离华心中生出一个猜测，在脑海中想象出一颗石子，又在那石子下面想象出一个湖面。

问留山中的同样变化出一个石子，一个湖面。

他想象着石子落入湖面，只见那石子落入湖面中，荡开道道涟漪。

他又想象出一个陀螺，只见一个金属的小陀螺在用远处汇聚来的粒子的编织下，慢慢形成。

离华将那完全形成了的陀螺放于平地，转动。

那陀螺便在平地上转动起来，在惯性的作用下保持着平衡。

离华收束心神，不再干预。

那陀螺还在转动，以它本该遵循的物理规律持续转动着。

慢慢的，那陀螺渐渐失去动力，转速无法维持平衡，于是开始抖动起来……

那陀螺停止了转动。

虽然这里的物质可以随意捏造，但它们是遵循物理规律的。

离华心中大为震撼，“也就是说，如果在这里进行实验，可以不用顾虑实验材料的消耗，而且还不会影响实验的真实性。”

离华内心火热起来，原来这就是道妙玄机，一切道理，一切规律都可以在这里得到验证，所以说，他的画道也可以在这里展现出来，这就是为什么要在问留山中凝练道种的原因。

反观其他三人，他们虽然也觉得这里神奇，却更执着于感悟大道，吸引道种融入自身。

蔷薇所在的山中，遍地开满蔷薇花，那蔷薇的根茎上长满倒刺，散发着危险但又迷人的魅力。

这是一片蔷薇花海，蔷薇开尽，百花凋零。

蔷薇坐于花海之中，仿佛自己也是一朵蔷薇。

她闭着眼，身前是一把古琴。

这世界回荡着不绝的琴音，时而悠扬美妙，时而急促铿锵，时而诡异狰狞，时而恢宏史诗。

蔷薇更擅长编织世界的声。

在这世界中，蔷薇就是声音的权威，仿佛她就是这方世界的声音，万千曲调在这方世界演奏着，时而独奏，时而和鸣，蔷薇的曲调霸道高傲，危险自持。

随着她的演奏，这方世界变得越来越统一，似乎所都变成一体，一切都要被这曲调同化，万物随着她的曲调疯狂，随着她的曲调宁静，随着她的曲调悲伤……

那空中突然凝聚出一颗紫色的小圆球，它浑身散发着青光，那青光幽深，足以照见虚无，足以扰乱音声。

蔷薇睁开了眼。

她的道念被这紫色的小圆球深深吸引，或者说这两者互相吸引着对方。

“这就是道种？”

蔷薇感到十分神奇，她颇为激动，道念向那道种汇聚过去，她一眼就看上了那一枚道种，这就是她要走的道。

当蔷薇的道念接触到那道种时，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个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她看见自己纤细的手指沾满鲜血，在漫天的火光中决然的将琴弦崩断，看见音浪扑灭四周的火焰，听见众生的嚎叫……

她看见自己每日弹奏，将飞鸟蝴蝶吸引在身边飞舞，却怎么也吸引不了一个衣角上绣着蒹葭的男子。

直到最后她郁郁而终。

蔷薇不知为何也跟着留下了眼泪，她明明知道这不是她的记忆，却被这些记忆感染，拥有了这些情感。

等到蔷薇回过神来时，那道种已经飞到了她的面前，这道种霸道骄纵，孤傲自赏。

蔷薇已将全身心交给它，她的道念与这道种交织在一起。

蔷薇感受这道种通过道念传递给她的六层变化，心中知晓这是四品的道种。

她心中喜悦，要知道她姐姐也就只是五品的道种。

那道种慢慢与她交融在一起，仿佛她就是那道种，那道种就是她，一经融合不可分离，除非死亡。

那道种就像是一颗种子借助她的身体，受她的道念滋养，重新生根发芽，焕发生机。

……

……

书道第一赵礼之处

赵礼之所在的山间为湖光秋月，水面平静，湖面倒映着月光，倒映着湖岸的高山。

这里颜色单调，但月光格外皎洁，月影格外幽深。

这里的风最有灵性，它们时而拂过水面，将波纹从此岸传递到彼岸。

月光下，岸边的柳树随着清风舞动，时而轻盈，时而沉重，时而飘扬，时而内敛，时而乖张，时而朴野……

柳条之变在于风，风势之变在于心。

这风，这势都是赵礼之心意控制，那就是他书道的投射，在那变化之中，写尽了他对书道的理解，写出了他的道所延展出来的路。

一颗黑白色相间，相互纠缠的黑白丸突然出现在这个静谧世界中，这个没有声音，没有颜色，只有风势万变的世界。

但那黑白丸